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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荃的眼神顿时多了点厉色,一句话,身后的人都走了。
军人嘛,服从是第一要务。
“你过来——”她没动,就是努努嘴,不敢动。
肖荃还真过去了,看看她搞什么鬼——
“把衣服脱了——”她皱皱眉头!
☆、044二更
这话叫别人听见;可不得想得那非非的——
但,肖荃还真就是脱了;军装外套给脱下来,往车里递;还真递过去了;她没接;怎么接?也得手能动才行,她的手全叫手铐给弄着,就是想动一下也挺难。
“我、我起不来——”不是她矫情的不想下车,实在是下不来。
肖荃到是上车了;一手就提着她胳肢窝,把人微提起,一股子血腥味就涌入他鼻间;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绷着的俊脸,实在是有些吃不住,不由地轻咳了声,“几天了?”
她更尴尬,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,到是上半身都不由自主地靠着他,要不靠着他——估计她的双腿还没力气支撑住自己,正襟危坐太累,不止这个,她还有痛经的毛病,被挟着胳肢窝一起来,就觉得腿间“哗啦啦”一片的,赶紧地夹住双腿。
“第、第一天——”
小腹那里还一抽一抽的疼,疼得她冒冷汗,最讨厌这个时候,她的客人流量不止是月大月小,这痛经的毛病也分的极细,也有分大月小月的,双手紧紧地抓住他两手臂,见他用军装外套绕过自己腰后,用两袖子在自己腰间打了个结,她还是挺感激的,可感激不能当饭吃,她也就那么一感激——
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什么,客客气气,咱们讲究的是谦虚,是友好,事儿到底做不做,那是自己的意思,但表面上得做得好。
肖荃还头次为女人做这个,动作都小心翼翼的,鼻间逃不过那点血腥味,却让他莫名地觉得有种甜丝丝的味道,身下有点不太自在,对着一个来客人的女人,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那是要不得的——
这玩意儿,有人叫大姨妈,也有叫客人——“那你包里有没有?”
他问的简单,话一问出口,就晓得是他自己多问了,要是有,一个女人能叫她自己落到这地步上?他看着人,也不知道是谁,居然这么像律萌,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跟真的一样——
就是性格不一样,律萌从小娇养着,说句好听话那叫“天真”,说直白一点儿就是“呆蠢”,律家人像是跟保护什么似的保持着长大,一想到这里,他的眼神还真是暗了暗——
包里有没有?
弯弯脑袋里光有这几个字,实在是没能理解出来,就见着自己的包就让他拿走了,一拉开拉链,就把包里开头朝下,里头的东西都掉了出来,不怎么打眼的衣服,还有平板电脑,还有个手机,移动电源,还有点现金,估计厚度不低——
她还蹲着,不敢坐,生怕一坐下来,就把军装外套给染了色,巴巴地看着自己的“宝贝”给人倒在车里,一句话抱怨的话都没有,还张了张嘴,好奇地问他,“包里什么有没有?”
被她一脸无辜样给弄的气结,分明没听清他的意思,肖荃就自己找,找来找去,就没有找到那玩意儿,“你带卫、带卫生、卫生巾了吗?”
这问的,那口气连向来淡定的肖荃都没敢相信结结巴巴的人会是他自己,顿时觉得前途什么的一下子就渺茫了,“怎么你不知道你自己客人就快来了?也不好好准备一下?这事都是怎么做的?难不成你半路上要顶着红透天的裤子乱走吗?”
顿时,弯弯尴尬了。
这一整的,刚坐过的地儿,全都是血染透的,要不是身上有他的外套给护着,她估计还真打算赖在车里不出来了——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!”她忍不住驳嘴儿,客人的日子她是晓得的,可真的没跟这每一天过的日子都联系起来,没有可联系性——
现在她晓得了,不对日子上心的结果是怎么样了,给自己丢脸,虽说这是女人正常事,免不了还是会觉得丢脸,两眼儿巴巴地瞅着他,都快挤出水意了,“给我买吧——”
肖荃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,面前的女人,说女人还真是女人,那身段,纤合浓度的,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好的,明明都是他一手把握全局,现在到是成了一边倒,他要给她买卫生巾去!
他那是给自己亲妈都没有这么干过,当然,他也不想想,他妈早就在他还是三四岁时就没有了,却叫个他亲自押送过来的人,给弄的没办法,那娇娇气气的,确实是娇气,明明路上来的时候,一点都不娇气,这会儿到是含娇了——
娇娇的像是一碰就碎似的,让他的手都跟着轻了些,“起来,我在外面接你。”
还真的放开手,跳下车,两手朝着车里,似乎是随时都能扶她一把——
眼看着她真是放开了,两手还铐着,没叫他打开,抿着粉色的唇瓣儿,眉头那么小小地皱着,几乎是从车上滑下来——
也算是万幸,亏得有军装外套护着,没叫她一滑下来,就跟着一溜子血红的,刚一滑下来,就叫他接住了,不对,也不应该叫接住了,得叫撑住了,撑着她的手臂,把人带往干部宿舍。
要说她是偷军车的破坏份子,在条件没有能实行的情况下,还不如把她一个人关在禁闭室,偏肖荃将她领入了干部宿舍,虽说是干部宿舍,可真的没有好太多,铺着一张单人床,叠着跟砖块一样标准的被子。
他还让她坐床边,细心地给她垫个报纸,再给她一份报纸,“仔细看着,别把人床弄脏了——”
“我要苏菲的410夜用柔棉的,还有护舒宝的棉柔日用——”
她被动地看着报纸给放在床里,看着他替她解开那件军装外套,放在简洁的桌面,刚一抬头,这间干部宿舍的门已经给关上了,扭捏着双腿儿,她心里没有什么底儿的坐在报纸上头,嘴上到是说了句,“这人真奇怪——”
是呀,可就是奇怪,奇怪的叫人都想不透,一路上都不理她一下,现在她到是一说话,就能得到满足了,这个先不说,她一向对别人不上心,只对自己上心,就想着怎么跟肖纵联系上去——
怎么着也得找他证明一下车子的事,总不能就让肖荃押着她,谁知道是往哪里走,她是一点方向感都没有的人,东南西北都是辨识不出来,只晓得向左向右的人,脑袋里想的是一团烂麻事,眼睛到是盯着报纸看,《人民解放军报》——她看的直犯困,一直盯着那一页,看多了都会累的,要不是怕人家的床弄脏了,她真想睡。
她这边开走了军车,到是有点担心了,算是现行犯,给逮个正着,不知道会有什么罪,原谅她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,两个大男人的,丢了军车,会有什么事?会叫处分了吗?
听听,她这个现在才想起来,先前几天根本就没想到这事,现在想起来到底是亡羊补牢了?她不知道这个成语用的对不对,反正意思应该差不多,不是补他们的补,是补自己的牢,要是有机会,更不会跑到他们面前去说——她担心过他们!
其实这份担心她都说不出口,哪里她这样的,把人车子开走,人家可能要处分了,她到是为人担心了?想想都是操蛋的事,更何况,她当时不跑还能怎么着,难不成真叫奔解放弄回去?
逼良为娼,也没有这么逼法的吧,她又没有卖了身,自主权是她自己的。
担心都是多余的,她这么安慰自己,他们要是能有解决不了的事,她也得竖起大拇指的,可那是不可能的事儿,——她胡思乱想着,人家到是速度还挺快的,一敲门,她想去开门,到是无能为力。
谁叫她的双手给铐着呢,肖荃就是不肯给她解开手铐,非得铐着她,也怪她自己,什么车不好开,非得开个军车的,还大摇大摆的开,半路没扔,还想找个好点的地段丢车,下次必须得吸取教训,早丢早干脆!
就那么坐着,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,她侧头看向门,见肖荃面色严肃地提着个黑袋子走进来,不过他跟刚才不一样,估计是洗过澡了,短短的头发还有点湿,人身上就穿着件短袖,“去冲个澡?还是自己擦擦?”
这么热的天,她都在车里,虽说没怎么出过汗,可人怎么能不洗澡的,虽说客人来了,她还得洗个澡什么的,让自己舒坦一点儿,试着站起来,“还是冲个澡吧,”话说着,她还转过身,估计是就她自己的想法,反正最难堪的都叫他见过了,这会儿,当着他的面转身都没有觉得有什么,“你把我的手解开吧,我不好冲澡的——”
她坐过的报纸上面都是血红一层的,结果还朝他正大光明地转身,叫他看了个正着,血红血红的一片,女人嘛都是神奇的——每个月流那么多血,还是“顽强”地活着,看着她——
那眼神,她没见到,到是觉得后背要起鸡皮疙瘩的——就那么种感觉,却是没再催他一句,就等着他开锁——
手腕叫有力的手给拿捏住,那种力道不轻不重,却叫她有种怪怪的感觉,腕间一松,手铐解开了,她顿时飞快地转过身,收起自己狼狈的一幕,下巴微昂,带着那么点距离的矜持起来,“带我去吧——”
仿佛她才是掌握一切的女王!
☆、045
夜还不深;但此时,干部宿舍一片死寂;静的不像话;像是没有人一般。
肖荃走在前面,巢弯弯走在后边;他走一步,她跟着走一步,夹着腿儿走路,不是她挺不起腰来;刚出门口;那气势就没了,叫一个人看见还好;要是让驻地的人都看见了;那咋办!
她老实了,跟着走,不敢吭一声。
浴室很快就到了,肖荃给推开的门,还替她开了灯,“里边随便找一间,自己冲一下。”
白色的灯光,透着柔和度,叫她的心一暖,看着里面被隔成一间间的单人浴室,估计里面就是淋浴用的,她从来没来过部队,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,不免得眼里多了点新奇,想着那些兵儿就这么洗澡的,现在叫她一个人占了——
她看向他,伸手朝他,“能给我毛巾?”
跟撒娇似的,本来嘛,她说话就这样子,都是习惯惹的祸,声音一出,她觉得不对,赶紧正了正表情,却是他盯着她……那眼神怎么说的,她不好说,有点形容不出来,像是有点关心,但又好像不是——
肖荃还真叫人拿了条新毛巾的,把黑色袋子一打开,里面不止有卫生巾还有条新毛巾,伸手把东西递给她——“还要什么东西?”
居然还这么问,让她挺无语的,迅速的收回那一点点情绪,想着自己跟脑残一样没有给自己买些个必须品,果然是带个包出门太傻了,她现在想要什么都没有,那天在客车上还想着自己到了哪里,就给自己买些一次性内裤什么的,好歹也解决一下路上的问题——
现在到好,让她夹着腿儿把卫生巾夹在腿间?
她还要不要活了?万一腿儿一放松,卫生巾就掉下来了,怎么办?
一想那个画面,她的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了,朝他几乎也跟着迁怒了,完全不管自己胆大放肆的把人家军车整走这事了,“你怎么不替我买一次性内裤?”
含着怒意那么一说,那小脸都是憋红的,表情到是理所当然的,觉得他脑袋一根筋骨的,想到毛巾了怎么就想不到还得给她解决一下最必须的事。
一次性内裤?
肖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