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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都督眼中露出明显的敌意,沐景丝毫没有惧色,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,笑道:“不过是两败俱伤,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。”曹都督一惊,沐景话里有话,将矛头直至羁王。他是羁王的得意门生,多年来受羁王的照应,才一步步走到一州都督的位置。就凭多年来的知遇之恩,曹都督对羁王的衷心,日月可昭。
曹都督冷哼一声,说道:“没想到堂堂军师,也会使出挑拨离间的伎俩。恩师待我情深意重,不是你等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!”曹都督神情激动,酒杯被他重重地搁在桌子上。
沐景脸上带着笑,慢悠悠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狡兔死,走狗烹,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。”
“你……”曹都督一时无言以对,自古以来,很多开国功臣都在帝王登基后悉数被暗杀,大齐开国时,也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,才慢慢稳定下来。这些道理,他不是不懂,而是不敢去想!皇帝一旦驾崩,羁王就会向太子下手,逼太子让位,夺回那迟了三十年的皇位。如今羁王控制了大齐半数以上的兵力,他手下还有一批精通暗杀的死士,将会逐一对京中权贵下手!
据闻那批死士神出鬼没,杀人于无形,连曹都督对他们都颇为忌惮。正因为此,曹都督对羁王又惊又怕,羁王生性多,宁愿错杀一百,也能放过一个。在他铁血手腕的治理下,背叛他的人,无不都死于非命。
曹都督眼中那转瞬即逝的犹,沐景看的分明,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不知益州的菜式,曹都督可满意?”
曹都督顺水推舟地说道:“辛辣了些,不过很是美味。”
沐景的脑海中不禁想起诺舞第一次在醉仙楼吃饭的时候,辣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,不禁莞尔。
曹都督问道:“军师笑什么?”
“我想起一个人,吃我们益州的美食时,辣的满脸泪水。”
曹都督笑了笑,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淡了许多,他想起那个跟在沐景身边的小丫头,便问道:“今天怎么没见到沐夫人?”
沐景神色一黯,说道:“之前说她是在下的夫人,不过是个玩笑而已,曹都督也切莫当真。”
曹都督意味深长地看了沐景一眼,“想来军师是早早地就将她送离了益州吧……”
103章 珠玑'叁'
…
曹都督这么一说,沐景心里倒有了一个主意,眼下~可能发生内乱,要是让诺舞和长公主继续留在益州,实为不妥。曹都督一行人来的太快,让他还没有时间做好万全的准备。若让曹都督抓到长公主,以长公主为质,足以威胁益州大军。
沐景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向曹都督敬了杯酒后,借口军中有事,就先行离开了醉仙楼。
今晚把酒言欢的两个人,或许到了明天,就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。
沐景匆匆赶回了大营,此时长公主和诺舞正在营帐内帮士兵们修补衣衫。不少士兵的家室,远在千百里外,平日里,也只能以一封家书寄托思念之情,长公主离京的时间虽不长,可也感同身受,见许多士兵的战袍都破烂不堪,她便主动提及为他们修补战袍。沐景本不同意长公主这么做,长公主不得不端起公主的架子,沐景才勉强答应了她。
要修补几十万大军的战袍,还真是一桩重活。长公主**宫的侍女不多,加上诺舞,也就七八个女子,忙了好几天,才补了一千多件。
沐景一回来,就长公主说道:“公主殿下,请你收拾一下行装,下官备了马,连夜送公主离开益州。”
长公主放下了手里针线,解地问道:“为什么要急着送我们走?是不是益州出了什么事?”
“曹都督带领军来到了益州,居心叵测,一旦与他交战,公主要是落在他手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公主点头道:“我也明白军师的难处,只是不知道,军师打算送我们去哪?”
“在州与青州的交界处,下官已经为长公主安排妥当了那里,自会有人接应你们。”事出突然,沐景也只能将长公主送到青州,一来青州刺史为人圆滑不支持羁王,也不偏向太子,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王暂时不会打青州的主意。但长公主的身份不能暴露,沐景两年前带领大军剿灭益州边境的匪患时,结交了一位江湖中人,此人隐居在益州与青州交界处的密林内,精通奇门八卦,很少有人能穿过他布下的八卦阵闯进他的府邸。
长公主这两年见惯了这些场面。也不问。带着侍女到她地营帐里一起收拾行装。
等长公主走景才对诺舞说道:“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与曹都督交战。你也跟长公主一起走。这样我才放心。”
诺舞咬着嘴唇。问道:“到现在还没有慕辰地消息吗?”
一想到云慕辰。沐景地心就往下沉。派出地精兵都无功而返。而送到京城地信迟迟没有回音。他自是不能对诺舞说实情宽慰道:“大概再过几日。京城那边就会送信过来。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“嗯。那我也去收拾东西。”诺舞无奈地说道。在战争面前子就是沉重地累赘。只会拖累大军。上一次被寄望抓走。折损了几千士兵到现在她都心有愧疚。
“等等。”沐景伸手拉住诺舞。在她耳边低声说道:“要是你和公主都遇到了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切莫不要做出无谓地牺牲。”
诺舞心一暖,点点头。这番话,要是被别人听去了,可以说是大逆不敬,但沐景能这般叮嘱她,也是对她关心至深才会如此。
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长公主和诺舞便收拾妥当,坐上了马车,长公主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女随行,剩下的几个侍女,都留在了大营中。
山路颠簸,长公主自小娇生惯养,没坐多久,就脸色苍白,干呕不已。
诺舞想叫车夫走慢一些,车夫说道:“军师特意交代走小路,就是怕走官道被人截住,不走快些,天明之前就没法赶到益州边境,请公主见谅。”
长公主朝诺舞摆了摆手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不要紧的,我还能支持下去。”
诺舞紧紧地握住长公主的手,前路迷茫,人的性命如蝼蚁一般被当权者**于股掌之中,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,也只能随波逐流,祈求片刻的安宁。
离益州越远,诺舞就越发担心益州的情况,沐景是一己之力支撑大局,能有多少胜算?慕辰与张铁能否安然无恙?
到了后半夜,长公主依在侍女身上,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天空中下起了小雨,稀稀疏疏的雨滴落在马车上,发出叮咚的响声。自云慕辰不告而别之后,每一个夜晚,对诺舞来说,就像是一场劫难。一闭上眼,就见到漫天的大火和血流成河的画面,每每从梦中惊醒时,空寂的营帐内,只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。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,一天没有他的消息,就要这般煎熬下去。
郊野的深夜,静的只能听见雨水的声音。
忽然间,奔驰的骏马长嘶一声,整个马车都往下倒,诺舞抓着长公主的手,喊道:“大哥,外面发生什么事了?”
没有人回答她,那马停了下来,不再往前。
长公主惊恐万分地望着诺舞,哆嗦道:“车夫他是不是遇到了意外?”在这荒野之中,她们唯一能依仗的人,只有车夫。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,几个弱女子只有死路一条!
诺舞让侍女守着长公主,壮着胆子走下了马车,当她看见车夫的头颅被人切断时,她终于明白刚才那一声长嘶是怎么回事!她强行忍住心中的恐惧,绕过车夫的尸体,走到马前,只见那马呜咽着,浑身发颤,像是惧怕着什么。
诺舞不敢多想,坐在马车前,一手握住缰绳,一手拿起马鞭,重重地朝前挥去,马往前走了几步,就停了下来,发出低低的嘶叫声。
雨越下越大,诺舞的脸上满是雨水,她抹了抹脸,狠狠地挥起马鞭,那马长嘶一声,忽然直直地往后退,长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诺舞,是你在外面吗?”
诺舞着实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,嘴上仍旧安慰着长公主,“这马可能受了惊,不碍事的。”
当她抬起头想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野兽出没的时候,一个熟悉的身影,映入眼帘。
104章 珠玑'肆'
…
王?!
诺舞大惊,差点拉不住缰绳,只见羁王跨坐在如烈焰般的骏马上,在黑暗中他身着纯黑的战甲,若不仔细看,根本看不见他就站在树林旁。他手握玄铁巨剑,殷红的血顺着雨水往下滴,诺舞倒吸了一口凉气,看来是他杀了车夫!他此时出现在这里,一定是想劫持长公主,威胁沐景--
念及此,诺舞转过身,掀开布帘,对侍女说道:“你驾着马,带着长公主往东边的方向去,无论遇到什么事,都不要停下。”
侍颤抖着接过诺舞手里的马鞭,诺舞从长公主的髻边拔下一根金簪,说道:“公主好好保重。”说罢她就跳下了马车,将金簪藏在袖口,朝羁王走去。
侍女驾着马,头也回地疾奔而去。
羁王眯着眼看那马车,没有立马去追,他早在这一带布下天罗地网,他倒想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想玩什么花样。
诺舞以为羁王孤身前来,想只要拖住了他,长公主就能顺利脱险,她走到羁王身边时,直直地看着羁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不会让你带走长公主的--”她手里紧紧的攥着金簪,往那红马的胸口一刺,羁王的马是难得一见的良驹,他费了一番苦心才驯服了它。此时烈马一吃疼,野性暴露,狂躁地仰天长嘶,羁王控制不了它,从马背上跳了下来,只见马蹄高高扬起,往诺舞的身上踩去,诺舞来不及躲闪,电光火石之间,羁王一把将诺舞拉了过来,烈马朝远处狂奔而去。
诺舞被羁王在泥泞的石子地上,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般,她一睁开眼,就见到羁王妖魅的双眸王单手掐住诺舞的脖子,怒不可竭,“你这个愚蠢的女人--”
他手上渐渐施力,诺舞的脸越发白,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王突然松开了手,她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,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。
羁王抓着她的衣襟,将拖了起来,在看到她颈间的伤时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,似愧疚,又似怜惜。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|快恢复了镇定,冷声道:“为了救一个公主,你就不怕被马踩死?”
诺舞被他问得怔忡了片。他怎会关心起她地安危?她甩开这个念头起沐景之前地叮嘱。她心里就难过起来。她低着头。说道:“你把长公主抓走了。不就是要威胁益州地军队吗?”实际上。她是怕沐景受到牵连才会以身犯险帮助长公主逃离。
“。本王还没有无能到要以女人来威胁别人!”羁王不屑地说道手握重兵。若要抰天子以令诸侯早就挥师进京。何况于区区一个公主。他要地堂堂正正地夺得整个天下。与太子一较高下。
诺舞松了口气。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抓长公主?”
“本王只是想还她一个人情。不想让她被乱军误杀。”
诺舞惑地看了羁王一眼。咀嚼着他话里地意思。她忽然想到长公主向他提起过地事。惊骇不已。指着羁王。说道:“你。你就是当年潜入宫中地刺客。受伤后被长公主所救地那个人?”
羁王微愣片刻。说道:“没想到你也知道此事。”
见羁王承认,诺舞的脸色更加苍白,要是长公主知道了她一直牵挂的男子就是羁王,她该如何自处?羁王可是他的亲叔叔……诺舞紧紧地咬着嘴唇,不知如何是好。当一股甜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