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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面包,来应付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。
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,横穿马路,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倒在地上,车子逃跑了,小男孩倒在了地上□不止。她不能放着他不管,于是跑上前去抱着胳膊流血的孩子来到了市中心的医院里,为他支付了医药费,又跟医生和护士一起帮他打好石膏和绷带。碧云觉得这个小家伙非常可怜,他是个哑巴,她没法子从他口里得知他父母的消息,但是她清楚自己不可能看护他太久,在这种境遇下,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,下一步都不知道要去哪里,怎么还能够救人呢。
碧云拜托过那位接诊的好心的儿科大夫,帮忙寻找小男孩的家人,她决定再为他留下一笔钱,足够支付一周的住院费用和生活费,她想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了。
她亲吻了这个小天使一般的孩子的额头之后,拿上自己的箱子,准备离开这个病房,一位神色憔悴的中年妇人冲了进来,与她撞了个满怀。这个金发女人高大健美,长得很漂亮,打扮地也是雍容华贵,碧云总觉得她的面貌有些眼熟,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妇人一进门就扑倒了病床上,哭着抱着小男孩,“我的小杰米,我的上帝,终于找到了你了。”
小男孩醒了,蓝色的眼睛眨动了一下,看到了母亲,他蠕动着嘴唇,发出了一个不完整的音节,“妈妈”。碧云看到这母子相逢的一幕,心底也有些动容,跟着掉了几滴眼泪。
身材高大的主治医生也跟着进来了,为妇人说明了小男孩的伤情,又温和地望向碧云说:“就是这位小姐,她把您的儿子送到这里来的,并且支付了住院的费用。”
“谢谢你,好心的女士。”妇人急忙掏着自己的挎包,似乎是想把钱还给她。
“不,这没关系。”碧云按住了她的手,“并没有多少钱,就算我的一点心意吧。希望他能快快好起来。”
“不,这怎么能行呢,”妇人掏出了厚厚的一打钞票,“剩下的就是感谢您的酬金。”
碧云不想再退让下去,只得收起了钱,医生在为男孩检查着,妇人和碧云一齐望向这个孩子。“吉米是我三个儿子里面,最让人操心的一个。他到现在还不会说话,或许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“我太粗心大意了,真不该让两个哥哥和他呆在一起,那两个家伙总喜欢恶作剧。”
“夫人,我觉得吉米并不是天生失语,他能发出短促的音节不是么?我想他可能是有点抑郁症,自我封闭,不愿意跟外界交流。”
“叫我汉娜吧。”妇人望着碧云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凯蒂。”
“凯蒂小姐,真是非常感谢。”
“凯蒂小姐是这方面的专家,”医生已经为小吉米检查完毕,走过来说,“她是慕尼黑大学医学专业的高材生,专门从事幼儿护理的。”
“是么?这真是看不出来。”妇人重新打量着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美丽异族女孩,“你是位医生。”
“我……其实,我是实习的。”碧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她的那本证件上的身份是伪造的,一名慕尼黑大医学专业的学生,或许是在慕尼黑大学兼任导师的艾克尔帮他造的假。
“你是来首都的医院里实习么?”
“不,我是来走访亲戚的。”她不想过多的提及自己的身份,那叠钱她刚刚偷偷趁这个妇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枕头下面,“汉娜夫人,我想我该告辞了。”
“凯蒂小姐,我有个冒昧的请求,”妇人有些难为情的开口,“能不能请您帮我看护吉米。当然是付费的,价钱您随便开。这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。”
“不,不是钱的问题,我……”碧云正在犹豫着,对上小家伙的那对蓝色的玻璃珠儿一样的眼睛,似乎在说,请你留下来。从抱着他到医院开始,她就能感觉得到这个孩子虽然口不能言,内心是多么细腻和敏感的,他还很坚强,在包扎的过程中,疼地呲牙裂嘴,却始终尽可能地忍住了眼泪,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导致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,竟然让他离家出走了,但是她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那渴望的眼神。
作者有话要说:
50第三幕—23汉娜夫人的朋友们
拂晓时分,医生办好了杰米的出院手续,碧云跟着汉娜夫人来到了她的家里。一路上,这位美丽的夫人都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,小杰米坐在碧云和夫人之间的空隙里,与母亲的善谈不同,他安静的出奇,一路上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那只小手,紧紧地揪着碧云的裙子。
“我丈夫通常不会回来,他的脑袋里只有工作,我真怀疑,为什么那些属下没有被他折磨地发疯,”汉娜夫人亲自把碧云带到了大厅里,“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,我会把你引见给他,有什么需要就找施奈尔先生,他是我的总管。”
碧云打量了一眼这个叫施奈尔的中年男管家,他是个高个子,褐色的头发上涂抹了不少发蜡,梳理地一丝不苟,腰和背部挺的很直,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。
“夫人,是先生打来的电话……”一个女仆从走廊搂梯口的转角处叫了一声,“询问小少爷的情况。”
“施奈尔,请你先带着凯蒂小姐四处转转,我去接个电话。”汉娜夫人抱歉地对碧云笑笑。
“请跟我走吧,凯蒂小姐。”男管家朝碧云使了个眼色,做了一个请的动作,那表情和他的动作同样都显得很严肃。
“恩……谢谢。”碧云跟在他的身后,走上了旋转楼梯,小杰米一直紧紧地握着碧云的手。这栋府邸外表上气派非凡,家具陈设却是相对简朴的,“汉娜夫人的丈夫,海因里希先生,他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
男管家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,继续在前方带路,那腰板挺得更直,留给她一个生硬刻板的背影,彷佛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无知。碧云怔了怔,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,小杰米扯了扯她的裙子。
“怎么了,亲爱的?”碧云蹲□子,温柔地望着孩子像是蓝色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。
小杰米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照片,碧云向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那是一张正面的戎装相片,戴着一顶黑色的大盖帽,帽子上有骷髅的标志,穿着白色翻领的制服风衣,戴着小眼镜。目光炯炯有神,鼻子下面有一撇小胡子。在他的旁边,还有一张相片,碧云认出来了,那个人是帝国的元首。
她低下头柔声问,“这是你的父亲么?”
小杰米点点头,碧云已经懂了一些那肩章和领章的军衔,依稀判断出在元首旁边,相片上的男人是一名将军,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,似乎是在哪里见过。
“凯蒂小姐,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,去看看您的房间。”管家有些不耐烦地说。
“哦,好的,谢谢您。”碧云礼貌地回答到,又温柔地拍了拍小杰米的脑袋,“走吧,亲爱的,我们回房间去,我给你讲故事好么?”
小男孩那张与他年龄不符合的郁郁寡欢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,继续勾住她的手,迈着愉快的步子,向楼梯上走去。
汉娜夫人接完了电话,正准备上楼去看望小杰米,却看见了早已经在楼梯口上等候她多时的管家施奈尔。
“汉娜夫人,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把凯蒂小姐安排在小少爷隔壁的房间里,”汉娜夫人点了点头,只听到管家又补充了一句,“恕我直言,先生不太喜欢异族人,特别是黄种人。”
“别忘了你妹妹的丈夫,我的裁缝,他可是个犹太人。”汉娜夫人没有理会管家的提议,而是跟他擦肩而过,上了楼梯。
施奈尔转头跟上了夫人,“可穆塞尔是为您服务的工匠,让这位小姐在小少爷的身边,我怕会对小少爷的教育不利。”
“收起你这套理论吧,施奈尔,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我丈夫一样,喋喋不休让人厌烦。”
“只怕先生他不会同意这件事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管过杰米的事,出了这种事儿,孩子都丢了,他却还有心情在办公室,”汉娜夫人怒气冲冲地走上了二楼的平台,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突然定住了,以一种质问的口气俯视着管家说到:“我的上帝!施奈尔,是谁把这张照片又挂在了这里,我那张雷诺阿的小浴女放到了哪里?”
“这是……先生的意思。”施奈尔有些为难地说,“先生说不能把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放在大厅里,所以摆到您二楼的会客室里了。”
“他还有没有一点审美观,那是我画了大价钱从拍卖会上的买下的藏品。我说过多少遍了,施奈尔,这是我的家,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,我不想把我的客厅变成会议室!难道你不觉得这张照片看上去有些自恋倾向么?”
施奈尔看向墙上的两张巨大的彩色照片,眉毛有些打结地说:“这……我想先生没有那个意思,或许他只是想跟领袖的标准照靠近一点。”
汉娜夫人美眸瞪了他一眼,刚要开口,客厅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,稍过了一会儿,女仆传话到:“夫人,是斯蒂芬上校夫人打来的,约您晚上一起打牌。”
“哦,我的丽莎,亲爱的朋友。”夫人从楼梯上转身快步下来,去到厅里接电话。
碧云在管家指定的那个屋子里放下了自己的东西,便在小杰米的拉扯下,来到了他的房间,这个房间非常整洁,玩具、衣服、书籍都排放的整整齐齐,不像是一个7岁大的男孩子的房间。
“这是什么?”碧云见他从写字台下面翻出了一本线钉的小册子。放到了她面前,拿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望着她。碧云领会到他是想让自己看看这本册子。于是轻轻翻动了一遍。
“是你的作品?”
小杰米讷讷地点点头。
“画的真好。”碧云由衷地称赞到,开始认真的翻看这本线装订的小册子,从第一页开始就是儿童画,前面是些小鸟儿,房子,树还有花朵,后面还有人物画,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胖乎乎的男人,只觉得孩子的画比那张照片还要更加形象,“这是画的爸爸么?”
小杰米点点头,想翻过那一页,却被碧云止住了,她轻声读着画面上歪歪扭扭的一行字:“爸爸和……,和叔叔在一起”,她才看清楚了,原来在这个男人的身后,还站着一排排的,像是木头柱子一样的穿着军装的小人儿。
碧云翻到了下一页,这一张画的显然是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汉娜夫人,并且也写着一行字“妈妈和衣服在一起。”,在女人的身后是米粒一样大小的衣服和裙子。
碧云又翻了一页,但是她的眼光定住了,这一页上只画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,孤独地站着,没有任何背景,“没有人跟小杰米玩……”
“所以你才会离开妈妈,偷偷跑到街上去,对么?”碧云温柔地环抱着他说:“记住以后不能这样了,这样不是乖孩子,我们现在洗干净,然后上床睡一觉吧。”
“真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碧云又看着他渐渐沉入梦乡。小杰米缺乏与他人的交流,被误认为是失语症。事实上他和与父母亲之间缺乏基本的安全感、依恋感,但是他的听力和发音是正常的,还有着非常细腻和敏感的内心世界,这充分地表现在他的那些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