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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,他担心我的安全。可是我同样的担心他!”子时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许多了,几乎是哀求的语气:“拜托了!”
“你冷静一些。我的意见是:你留在这里比较好。我了解盛承光,他为人做事一向缜密周全,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,你不如等一等?”
子时抬手擦掉眼眶里滚下来的泪,忍得死死的,一点哭的声音都没有:“如果他没事,我过去他会保护我。如果他有什么事……我得和他在一起。”
她竟然还是有逻辑和讲道理的,陈遇白那边有些意外的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好吧。我会和言峻联系,确保你的安全。”陈遇白的语气已经毫无迟缓了,却更柔软了一些:“孩子呢,你要带上一起走吗?”
“不,让她和齐光留在这里。”子时冷静的说。她这时松了一口气,这才发现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,满口的血腥气。
陈遇白“嗯”了一声,“好的,那我立刻安排。你自己一路小心。”
“谢谢你!”子时很感激他。
“不客气。”陈遇白似乎是笑了一声,“我等你们盛总亲自来谢我。”
“好,”子时握着电话轻声的说:“借您吉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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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5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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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子时第二次坐飞机。
上一次坐飞机是离开盛承光;那时身边坐着她信赖依靠的齐光;这一次她独自一人,要去到盛承光的身边,心情却比离开他时更为焦灼忐忑。
来机场的路上她甚至连生死与共都决定了;绝望而自私的反复想;反正齐光一定会照顾好小熊的。
非得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,其实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他,她一直相信他会来。在她心里很深的地方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坚定相信着——除了死亡,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。
现在连死亡也不可以了。
这疯狂而悲情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儿,快到机场时;家里打来了电话;熊小姐在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“妈妈去哪儿了?小熊不吃棉花糖,妈妈快回来!小熊要妈妈!”
小家伙午睡前耍无赖要吃“云朵一样的棉花糖”,醒来听一一干妈惊慌失措的告诉舅舅说妈妈走了,情感充沛的小家伙便以为是因为自己要吃棉花糖的缘故。
子时听到女儿哭,也跟着哭了,身边坐着陈遇白派来保护她的人,她扭脸朝着车窗外,无声而汹涌的流眼泪。
狂哭的小熊被谢嘉树抱走哄去了,齐光焦急的在电话里问她说:“你现在在哪里?还没有上飞机吧?!你等等我!我和你一起回去!”
“不行!齐光你听说我!”子时哑着嗓子叫住他,说:“没有人比你更让我放心,所以你一定要守着小熊,哪里都别去!那些人都敢对盛承光下手,难说不会来找我们!你们在那里是最安全的!”
“你知道你还往外跑!”齐光这会儿是真急了,“那边情况不明朗,承光哥自己都受了伤,你这会儿过去不是给他添乱吗!”
“他不会怪我的。”子时第一次这么有自信。
齐光愣了。
“照顾好自己,照顾好小熊。告诉谢嘉树:摆脱他帮我保护小熊!”子时心想谢嘉树是谢家的大少爷,有他在,至少谢家不会再来添乱吧?这时候能为女儿多添一点砝码都是好的。
“我知道了,小熊你就放心吧,你照顾好自己。”齐光终于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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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市那边,状况当然远没有子时想象的那样糟糕。
盛承光只是一时不小心才着了道,他的布局依然环环相扣、纹丝不乱,没有他也能照常运转,他这头被送进医院,立刻有一批人都被送进了警察局。剩下那些侥幸的虽然巴不得盛承光死在医院里,但看这雷霆阵势也只敢在家里默默诅咒了。
时隔三年回到这里,子时来不及感慨物是人非,言峻派来接她的人当中有言峻的私人助理,从机场去医院的路上,把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告诉了子时。
不知不觉,在外人看来她已是盛承光需要交待的那个女人了。
“他哪里受伤了?严重吗?”子时完全不想听前因后果,她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。
“盛总没有被炸弹伤到,是为了推开身边的人,被一个货架砸到了左手,骨折了。”言峻的助理说着,心里暗自感慨:同是给人打工的,他家老板平时为人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,居然还有个给底下人挡炸弹的老板……太猎奇了!
子时松了口气,又问:“有其他人受伤吗?”
“……”这才是夫妻像啊,“有两个人受了轻伤……都没盛总伤得重。”
子时来的一路脑海中浮现盛承光全身绷带躺在ICU昏迷不醒的画面,这时着实松了一口气,并且都有心情开始发散思维:盛承光也太……倒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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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里,盛明华也正在为此大发脾气:“……我还从来没见过保镖轻伤、老板骨折了的!”
“意外、意外。”盛承光力图息事宁人。
这事真不能怪保护他的那些人。都是专业团队,出错的几率几乎为零,相对应的他们需要雇主的高度配合,比如每天要去的地方盛承光得提前知会他们。这次是他自己半路上心血来潮停了车,谁知真的就出了事。
“立刻把这批人全换掉!我把我的人先给你。”盛明华是又气又心疼,语气冷硬极了。
盛承光觉得没必要,就算是出了当时的意外状况,那几个保镖的应对也十分的专业,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挡住他,只是当时炸弹就握在他的手里,他掌握着主动性,所以扔开的一瞬间推了他们一把。本来会是个完美案例来着,谁想到这么倒霉——货架倒了。
“不用了姑妈,我用着挺好的。”
“好什么?!你现在都躺在这里了!”盛明华大发雷霆,“我要告那家安保公司!”
“我都说了是我没按照安全协议条款——再说不是没出多大事吗?他们也都是有家有口的,非得他们重伤才显得没白费钱吗?”盛承光被她吼的心里也烦躁起来,一时没控制住,反驳了她。
盛明华其实就是紧张心疼,没法好声好气的说,就在这里嚷嚷。私底下她来之前就拿钱慰问了所有人,那几个为保护盛承光受伤的还都重点照顾了。
听盛承光这么顶嘴,她一下子气疯了:“对!我冷血自私!除了我你们都是好人!”
盛承光发完脾气也已经觉得不对,这时连忙求饶,头疼不已的对赵怀章说:“姑父,救命!”
他这两年和赵怀章之间依然话不多,但是默契多了。
可赵怀章还没开口呢,盛明华就转头对他大喝一声:“你敢帮他说话!”
赵怀章站起来,走到她面前。他做什么事情动作都慢,却自有一番儒雅,他走过来的功夫,盛明华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了。
“我就是想说汤快凉了,你让他喝了再骂他吧。”赵怀章慢条斯理的把她带来的骨头汤盛了一碗。
盛承光借着喝汤低头躲开了。
盛明华这会儿不生气了,只剩下心疼、后怕、歉疚……看他在那儿没完没了的喝汤,她忽然硬邦邦的丢下一句:“等这事儿完了,你去把她们接回来吧。”
盛承光愣住了,含着一口汤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。
盛明华神情还是极度不高兴,气呼呼的冷声说:“等这件事处理完,过一阵就把她们全都接回来,就安顿在盛家老宅里!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当着几代祖宗住的地方动我盛家儿女!”承光这么急进,就是想着尽快摆平这些事、接她们母女回来。她是知道承光的,从小没有父母,其实他就想过点温暖安稳的小日子,所以当初压根不想接手盛氏。要不是为了她、为了齐光和齐瑞,承光也不会这样辛苦。到了今天,出了这样的事,她实在是害怕极了,也愧疚极了,所以尽管她心里再膈应那个谁,也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了,不然以后她没脸去地下见兄嫂。
盛明华女士下了决心,顿时意气风发、杀气腾腾!
然后病房的门就在这时开了,子时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。
盛明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血来——这是什么情况?!说曹操曹操就到?!
盛承光也惊了,从床上坐起来,又惊又怒的对站在门口的人问:“你怎么来了?!”
子时过来的路上知道他没事了,人冷静下来,其实也已经隐隐怀疑自己来得对不对了,他这么惊怒的表情,她立刻怯了。
盛承光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过她了,更何况刚经历了生死,虽然恼怒她以身涉险,但是心里头恨不得立刻伸出一双手去把她拽过来。
“过来!”他冷着脸哑声喝。
子时乖乖走过去,刚走到病床前,被他猛的一把拽进怀里。
她记着他左手的石膏,不敢撞上去,弓着腰抬腿身体往后,可他力气太大了,她的腿“咚”一下撞在了床边铁架子上,疼的她闷哼了一声。
盛承光这会儿脑子发热,什么也顾不上了,勾着她脖子,脸颊狠狠蹭着她,在她耳边重重的叹气:“你怎么来的?陈遇白送你来的吗?我怎么就忘了交待一声别告诉你呢!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?!嗯?!”
叱咤盛氏的铁面冷血总裁,对一干家族长辈都能痛下杀手,这会儿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啊?!盛明华简直看不下去了!
赵怀章早已经转头严肃的研究起窗帘上的花纹来了。
子时可记着这房里还有谁呢,推推他,没推得动。
盛承光把她拥在怀里,到这会儿他才感觉到他自己周身都不好受,刚才连受伤的左手都不疼的,现在却连心口都疼,那股感觉隐隐的竟然像是……害怕。
虽然有惊无险,但是最惊险的那个瞬间他只想起了她——如果他死了,她会怎么样呢?
劫后余生、久别相逢、情难自已,盛承光竟然真的问了出来。
子时还没回答呢,盛明华女士已经彻底受不了了,高跟鞋“蹬蹬蹬”的一连串响亮脚步声出去了。
赵怀章追在她后面,体贴的把门给那对鸳鸯关上了。
子时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去,恰好对上他关门前的那个眼神,赵怀章神情很温和,对她微微点了点头。
子时心里形容不出的悸动,就像是在黑暗里待久了,乍逢光明,幸福却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“不知道啊,”她手轻轻抚着盛承光的后颈,“也许会去陪你,也许会留下来陪小熊……但我一定不会再爱别人。”
我尝过这世上最好的感情,此后死去或者平静活着都不会再觉可惜。
是的,她现在敢承认她的感情是爱。
盛承光坐在床上,她跪着,他埋在她怀里的,呼吸里全是她身上馨香的味道,他都有些醉了,更何况还听到了她说什么?
爱!
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”他张嘴咬了她一口,隔着衣服咬的很重,“我也一样,这辈子不管多长,不会爱别人。”
子时脸全红了,伸手推他额头,“你……松开……啊!”
盛承光其实并没有旖旎心思,只是这样的誓言空口无凭,总要有些热血的印记。她疼的直推他,他松开了牙齿,抬头在她怀里对她笑。
子时红了眼圈,手指轻轻抚在他脸上,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加湿器微弱的声音,她捧起他脸,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。
“嗯,我们说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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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最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