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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你平时一点小伤就哭天喊地的嚷嚷着疼,你下了多大决心才能用那玩意儿往你自己腕子上割的,你傻不傻啊,嗯?你心情不好你出去杀人也成啊,你杀了人我给你出面扛,你爱杀多少杀多少,你犯得着对自己下这个死手么……?你让我别等你了,好,我就不等了,我离你远远的,让你眼不见为净。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狠毒的想让我一辈子对着你的墓碑,我受不了,我真受不了,我可以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见你,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,你懂么?”
“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好。可是我知道。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等着你一声令下就娶你回家,我等了这么多年,盼星星盼月亮的捱过一年又一年,我是有多希望你哪天回头看看我还站在原地,你心一软,就当是可怜我,试着给我一个机会。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,只要我爱你就够了……”
“我从来只能跟你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,多少次话到嘴边我咬着牙又咽了回去。我不敢跟你表露心计,尽管我知道所有人都明镜儿似的清楚,我怕我一张嘴就会把你推的更远,我怕连站在你身边当出气筒的机会都没有了……小灰,你怎么就不能爱我呢?”
他缓缓的释放着,声音低而悲痛,一行清泪,沿着左飞飞的眼角细细的流淌下来。
殷逸铭看见,“噌”的站了起来,激动的变了声:“小灰……?你能听见我说话?你是不是醒了?”
左飞飞极力想睁开双眼,可是整个身体却好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。除了头脑是清醒着的,她的每个器官都好像装在了别人身上,丝毫不受控制。刚刚殷逸铭的那番话,她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,她心里疼的打颤,她真的很想摸摸他的脸,亲口对他说一句:“原谅我”。
醒来的一霎那,她便知道自己没死。
自杀之前,她曾经清楚的告诉自己,只能任性这一次。如果死了,那么就一了百了,什么都不管不顾。如果意外生还,就坦然的接受现实,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尝试第二次。
死生一线之间,都是天意如此,既然上天要她痛苦,要她饱受磨难,她就顺应天意,遂了他的愿。
连死不怕了,她还会怕活着么……?
鼻翼中的氧气管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她体力输入能量,她费力的睁开眼睛,浑身绵软的没有一丝力气。
“我妈呢……?”她的声音微不可闻的轻轻飘出来。
殷逸铭凑近她,小声的说:“刘妈发现你的时候干妈不在家,回来一看见你卫生间里的血迹当场就昏过去了,我请了医生过去,不让她来医院。”
“对不起啊……”左飞飞面无血色,勉强的又说了一句。
殷逸铭握紧她的手,触感冰凉,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“这句对不起,你应该对你自己说。”
她无力的摇摇头:“能拖到现在,我已经对它很仁慈了……”紧接着,她打量了房间一圈,自嘲的扯扯嘴角:“又是一场闹剧……如果,左珊珊还在的话,一定会说我哗众取宠的……”
她无所谓的语气让殷逸铭陡然紧张起来,“飞飞,你……”
身子动不了,左飞飞只能给他一个“安心”的眼神,“我保证,不会再有第二次。”
殷逸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左飞飞扛不住体内的困乏感,短短的说了几句话后,又沉沉的陷入了半昏迷之中,半梦半醒间,她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咳嗽声,来不及多想,又一轮的黑色风暴将她淹没。
别打搅她
殷逸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左飞飞扛不住体内的困乏感,短短的说了几句话后,又沉沉的陷入了半昏迷之中,半梦半醒间,她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咳嗽声,来不及多想,又一轮的黑色风暴将她淹没。
屋内的空气太过浑浊,殷逸铭给左飞飞盖严实被子,将三扇窗户全部打开。左飞飞颦着眉毛睡的正熟,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,看着她的睡颜怔怔的发呆。
天色渐暗,屋里没有开灯,角落处红丝绒沙发内影影绰绰的安放着一个人影。大半个身子背对着光源,看不清楚表情。他安静的存在感全无,除了偶尔低头捂嘴轻咳几声,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殷逸铭结实的后背一动不动。
又几声急促的咳嗽声传来,殷逸铭于心不忍,暗骂自己没出息,把凳子往左面搬了搬,露出了一截空隙,让他能够直接看到躺在床上的左飞飞。
梦中的左飞飞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,两个男人同时迅速的站起身,殷逸铭离的很近,先行一步,他趴上前去拍拍她的脸,“飞飞,你说什么?”
宁子轩静静的站在原地未动,等了一会,看见左飞飞并没有清醒过来,终还是坐回了沙发中。
……
左飞飞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。
两层窗帘厚厚的挡住了窗外的阳光,她分辨不出时间,困难的活动了一下身体。
坐在床边打盹儿的殷逸铭一下子就警醒过来,“睡醒了?身上哪里还难受?”
“浑身没劲儿……肚子饿了……”
左飞飞轻飘飘的声音好像鹅毛一般扫在殷逸铭的心上,他哑着嗓子交代道:“你别乱动,我出去给你买吃的!”
走了两步,不放心的又折回头来看看她,“千万乖乖的别动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左飞飞温顺的点头。
殷逸铭一走,没有了遮挡物,左飞飞一眼就看到正坐在沙发里同样正看着她的宁子轩。明明是很近的距离,那一眼却彷佛隔着千山万水,远的连她的心都尖锐的疼痛起来。
宁子轩显然是一夜没合眼,此时他脸上挂满了疲惫,眼眶隐隐约约的泛红,脸色比躺在床上的左飞飞并好不到哪里去。
见她把头扭到一边,他不动声色的撑着沙发站了起来,才一动脚,几声咳嗽就从嘴边溢出。左飞飞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看他。
等到气息平稳了,他把虚掩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,慢步走到殷逸铭刚刚坐的地方坐下,看着她,不发一言。
左飞飞看了看他布满褶皱的衬衣,蓦然开口: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你不必自作多情的觉得我是为了你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但是字字倔犟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他慢慢的吐出三个字,仓促的把头别过去,表情痛苦的咳嗽起来。
她狠着心把头转到了另一边,两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揪着被角,不再看他。
宁子轩越咳越厉害,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起来,他伸出一只手撑在床头的柜子上,五指用力的关节泛青。他一直有哮喘,但是很少发作,这一次却来势汹汹,怎么都止不住。他紧紧闭着眼睛,极力的忍受着胸腔内的不适,最后他不得不从口袋中掏出医生昨天开的喷雾,仰起头,往嘴里喷了几下,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呼之欲出的急喘,等到喘气平复后,他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。
由始至终,左飞飞始终没有看他一眼。
他勉强的站起来,身子尚有些摇晃,他慢慢的退了几步,调整了几次呼吸,才从嘴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你好一些,我再来看你……”
左飞飞背着身,听见病房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,麻木不仁。重生之后,她的世界,再也不会有宁子轩这个人。
他的一切,都随着她的血液流出了她的体内,尽管也许还有存留的一些不舍,但是她一定会尽全力的将从前痛苦不堪的一切剔除掉。她想要好好的活着,就必须过没有他的生活。只要有他在一天,她就永远的找不回自我。
……
左夫人随着殷逸铭一起回到病房。
一看到女儿单薄萧索的背影,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。殷逸铭拉了拉她胳膊,摇头示意。她会意,立刻就用手指沾了沾眼角,吸了口气,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。
“小灰……你的食粮跟精神食粮都到了哦”殷逸凡故作轻松的揉了揉她后脑勺。
她调转身子,骤然一僵,眼泪控制不住的喷涌而下。
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很多人去死,却不愿意为这些可以令她为之去死的人,好好的活着。她用自己的任性惩罚了爱她的那些人,她这个罪魁祸首却依然安然的享受着这一切的关心与呵护,那种无限的愧疚油然而生,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。
那是一种所有人都不会懂的情愫。只能呼应在骨肉相连的亲人之间。尽管是自己亲手选择了那条死路,尽管是自己不顾所有人自私的做好了要先一步离去的打算。可是当面对妈妈的时候,还是滋生了无限的委屈与辛酸。
“对不起……妈妈”她哭着拉住妈妈微颤的手,“我真的很自私,你还要我么?”
左夫人面颊上的肌肉忍不住的颤动,心痛的无以复加:“我的乖女儿……妈妈不怪你……只要你好好的活着,什么样子妈妈都要你……就当是妈妈求你……不要再做这些傻事了,妈妈年纪大了,承受不了了……你想要妈妈跟着你一起去么?”
“我也不想的……妈妈……我心里要难受死了,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,你知道吗?……你懂么?比死更难受的感觉……妈妈……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左飞飞的情绪攸然激动起来,她不断的叫着妈妈,半个身子从床上仰起,手背的上的针头从胶布中滑落,血迹一片。
“你冷静些……”殷逸铭按着呼叫铃,把她搂过来。左夫人早在一边拽着左飞飞的手哭的摇摇欲坠,现场一片混乱。
走廊上一片脚步声响起,领头进来的竟然是宁子轩。
他二话不说上去分开左夫人与左飞飞,利落的将她收拢进怀里。左飞飞情绪前所未有的失控,对着抱紧她的人又捶又打,殷逸铭慌张的抱起快要晕倒的左夫人,扶她先从病房走出去。
“给她打镇定剂!”医生大声的吩咐。
两个护士按住她的腿,剩余人想要从宁子轩手中接过左飞飞,被他拒绝。他大口的喘着气,不断的安抚她:“飞飞……乖……我在这……别怕……”
一个眼尖的护士趁机握住她胡乱拎打的小臂,又快又准的将镇定剂注射了进去。手臂蓦然传来痛感,左飞飞条件反射的抓住宁子轩的衣领。
另一个护士上前想要把她的手移开,宁子轩青白着一张脸,喝止住她的动作:“别碰她!我没事!”
镇定剂很快就发挥了作用,左飞飞木知觉也的松手,阖上了双眼。
怀里一沉,宁子轩忍着不适,咬紧牙关亲自将她轻轻的放下,捂着胸口,半倒在床边。“宁少!”医生护士呼啦的围上来,七手八脚的搀扶起他。
“别……打……搅……她……休……息”宁子轩咳嗽的间歇断断续续的说。“我……自……己……能……走。”
护士们面面相觑的收回了手,看着他步履维艰的消失在她们眼帘中。
回忆翻转
怀里一沉,宁子轩忍着不适,咬紧牙关亲自将她轻轻的放下,捂着胸口,半倒在床边。“宁少!”医生护士呼啦的围上来,七手八脚的搀扶起他。
“别……打……搅……她……休……息”宁子轩咳嗽的间歇断断续续的说。“我……自……己……能……走。”
护士们面面相觑的收回了手,看着他步履维艰的消失在她们眼帘中。
……
又是一场奇长无比的梦。
混沌之间,左飞飞似乎又看到了左珊珊站在马路对面,微笑着朝她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