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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又是一场奇长无比的梦。
混沌之间,左飞飞似乎又看到了左珊珊站在马路对面,微笑着朝她摆手。
一辆卡车疾驰而过,左珊珊只顾着看左飞飞,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逼近。
左飞飞转头的功夫,一声呼喊情不自禁的从嘴中溢出:“姐!……”
宁子轩眼疾手快的拉住左珊珊的书包带,一个用力把她整个人拽回了怀中。左珊珊惊魂甫定的直拍胸口,急匆匆跑过马路的左飞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:“伤着哪了没有?”
“哎哟哎哟,撒娇呢!”左珊珊的手放开宁子轩的衣裳,宽慰的拍拍妹妹的脸,“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,真撞上再哭也不迟啊!”
“我呸你个臭乌鸦嘴!”左飞飞的眼泪生生的憋回去,对着左珊珊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。
“宁子哥,你伤到哪没有?”她转向宁子轩,声音降了一个八度。
宁子轩莞尔一笑,“我们飞飞真的长大了,现在都知道细声细气的说话了。”他说着就晃了晃手腕,“你姐挺沉,手腕有点扭到。”
“啊!”左飞飞大惊小怪的跳起来捉住他的手:“严重不严重?”
“没事……还能动,残废不了。”宁子轩开起了玩笑。
“真的没事么?”左珊珊自然无比的从妹妹手里接过他的手腕仔细的看着,“要不要去医院啊?”
左飞飞有些讪讪的放手,背过手去大踏步的走在前面。
看着左飞飞摇头晃脑的模样,左珊珊嫣然笑笑:“小灰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喔。”
她对宁子轩说的这句话恰巧被左飞飞听到。
她气急败坏的掐腰大声抗议:“我只比你小两岁而已好不好!”
左珊珊疾步走到她身侧,粗鲁的把她往怀里一拽:“小两岁怎么啦,小两岁你也一辈子是我妹!”
左飞飞心头一甜,毛茸茸的短发在她的颈间拱来拱去。
“两位小姐,你们似乎走错方向了,今晚约了逸铭他们吃饭,忘记了?”宁子轩话语带笑,从不远处传过来。
“雕兄不会也去吧,每次跟他吃饭,我都被他的小眼神儿冻的死过去又活过来,活过来再死过去!”想起殷逸凡,左飞飞浑身就觉得冷。
“要么让他跟咱别坐一桌吧,让他自己坐旁边桌!”她雀跃的提议道。
“好”宁子轩爽快的答应下,“不过,这个提议还是你自己去跟他说比较合适。”
“啊?”左飞飞做出一副“刚才发生了什么”的表情,开始装傻。
左珊珊故意逗她:“不然一会我跟他说也成,我就告诉他,这是我们小灰的提议。”
“珊姐……有话好说嘛,何必动刀动枪呢?你就当我放了个屁!”
左珊珊故作惊讶的看着她:“这么响的屁啊……真是罕见唉!”
左飞飞挂不住,龇牙咧嘴的学起猴子吓唬她,左珊珊灵活的闪到宁子轩身后:“你再不去,一会小铭又要拖长腔唱大戏咯”她玩心大起,似模似样的模仿殷逸铭无赖的表情与语气:“我的那个小媳妇呀……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……你让为夫好想啊!”
宁子轩绷不住笑起来,左飞飞一仰脸,视线碰撞在他嘴边若隐若现的酒窝上,脸颊陡然的发热。她有些窘迫,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反常。于是虚张声势的吼了两嗓子:“左珊珊你个死女人,回家看我怎么给你上满清十大酷刑!”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到前面去开路。
殷逸铭老早就在酒店先候着。看到三人一到,不负众望的耍起了多年不变的把戏:“我的那个小媳妇啊……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啊……你让为夫好想啊!”
明明听了很多次了,但是这一次他的玩笑话听到左飞飞耳朵里变得格外刺耳,她甩开左珊珊的手,凶神恶煞的逼近殷逸铭:“我警告你!以后不许再叫我媳妇!”
俩人平日里闹惯了,大家权当他们在打情骂俏,自顾自的坐下吃起了东西。
殷逸铭示好的揉揉她的头发:“我最近没得罪你吧?干嘛这么凶啊!”
“总之你以后不许叫我媳妇!我不是你媳妇!”
“你是我媳妇那是早晚的事啊,你害羞什么啊!”
“我呸!做你的黄天大梦去吧,嫁猪嫁狗我都不会嫁给你!”左飞飞的粉拳不断的落在殷逸铭胸前。
殷逸铭委屈的撇撇嘴,对着左珊珊吆喝道:“姗姗你管不管你妹妹啊,她说我猪狗不如!”
左珊珊笑的东倒西歪:“我妹的洞察力一贯是惊人的啊,这么深的秘密都被她挖掘出来了!”
此言一出,场上笑声一片。
宁子轩也是微微笑着,他拿起左飞飞那份餐具,打开放到她的位子上:“你们俩先过来吃饭吧,一会都凉了,吃完了再玩。”
左飞飞乖巧的坐过去,扔下殷逸铭一个人站在门口。
“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,这么听宁子的话啊!”
左飞飞朝他扮个鬼脸,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猛夹菜吃。
殷逸铭龟速移到她对桌,坐下,参与到吃饭的大队伍中来。
无论多少人的场合,殷逸铭一贯都是眼中只有左飞飞一人。今天也不例外。他与她正对着坐,她时不时飘向宁子轩的眼神,与宁子轩对话之后脸上微微不自然的表情,一丝不差的落入了殷逸铭的眼中。
他若有所思的对上她的眼睛,见她扭头躲开他的视线,心里一下子有如重锤砸下,食欲全无。
左珊珊也敏感的感觉到了今天场上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,平日最能闹腾的两个活宝,一个埋头吃饭,一个心不在焉,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她扫了一眼毫不知情吃的欢乐无比的宋辞,又扫了一眼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殷亦凡,眉宇间略微有了波澜。
最后还是宁子轩暖开了场,他吃到一半放下筷子,问左飞飞:“你今天不是说有个好建议么?”
“额?”左飞飞发现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,一头雾水。
左珊珊接着他的话往下说:“不是要求,嗯?坐到那个哪,嗯?”她暗地里朝殷亦凡的方向使眼色。
“喔!”左飞飞恍然大悟,“你说雕兄啊!”
话音未落,从殷亦凡的方向,就缓缓的腾空而起一股冰天动地的气息。
接收到了讯号的左飞飞连头都不敢摆过去,心里默默的将宁子轩与左珊珊骂了体无完肤。
宋辞一看这阵势,兴致勃勃的多嘴多舌:“让小凡做什么啊?”
左飞飞硬着头皮,迎上殷亦凡冷冰冰的目光与宋辞好奇无比的目光,结结巴巴的说:“做……”
“做什么啊!”宋辞心急如焚,又催了一遍。
“哦对!”左飞飞一拍脑门,“做做眼保健操,保护视力,预防近视!”
“无聊”殷亦凡淡淡的吐出两个字。
剩下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殷逸铭勉强的跟着笑笑,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窘迫的左飞飞。
一顿饭很快结束。
宁子轩见大家兴致缺缺,不准备续场,提议早些回家。
几个人兵分几路,宋辞死皮赖脸的上了殷逸铭的车,准备回殷家去跟殷伯伯讨论一下他最近正迷的古惑仔。殷亦凡一贯独行,一散场就不见踪影。宁子轩还是亲自充当护花使者,送姐妹二人回家。
又寒暄了几句,大家就各奔东西。
到了家门口,左飞飞跟往常一样,一蹦三尺高的冲进大门,把剩余两人闪下独自相处。她今天没有找妈妈撒娇,一进家门就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,关上大灯,悄悄的潜到窗前,掀开窗帘一角,咬着手指看着门口站着的二人。
对她用强
又寒暄了几句,大家就各奔东西。
到了家门口,左飞飞跟往常一样,一蹦三尺高的冲进大门,把剩余两人闪下独自相处。她今天没有找妈妈撒娇,一进家门就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,关上大灯,悄悄的潜到窗前,掀开窗帘一角,咬着手指看着门口站着的二人。
左珊珊还在神采飞扬的不知说了些什么,宁子轩满脸灿烂的笑意,将天上繁星闪烁的光芒都比了下去。
两个人站的很近,几乎没有缝隙。
又说了一阵子。左珊珊背着手,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,害羞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。
宁子轩俯下身子,将一枚轻吻落在她的脸侧。
看见这一幕,左飞飞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,她压着眼眶内的湿意,用力的抓紧了窗帘,手心沁满了汗珠。
左珊珊依依不舍的目送宁子轩上车,红霞满面的走进了家中。
左飞飞颓然的放开窗帘,嵌满了碎花的棉布窗帘晃了几下,恢复了平静,一室的安宁中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她滑坐到窗下的羊绒毯子上,盘起双腿,抱着熊玩偶,垂着头发呆。
左珊珊的高跟鞋声路过了她的房门口,走了没几步,又掉回头来扭动门把手推开了她的房门。
“小灰?”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,无人应答,下一秒,灯火通明。
左飞飞通红的眼眶就这么□裸的暴露在她的眼前。
左珊珊心里一慌,刚才幸福洋溢的表情消失无踪,她快步走过来脱下鞋子挨着她坐下,柔声问道:“怎么哭了?”
“姐……”左飞飞撒娇的搂住她的腰。“你要好好的幸福下去。”
左珊珊松了口气,甜美的笑着:“没头没脑的,怎么蹦出这么一句话啊!”
“你一定要永远比我幸福,不要离开我,知道么?”
左珊珊轻轻点头,以为她还对下午那场小意外耿耿于怀。她摸摸她细软的头发:“我保证,一辈子不离开你,好不好?”
如果说刚才介怀的,似乎还是姐姐与宁子轩的亲密无间。那么此时此刻,左飞飞的心里慢慢的变得安慰,只要有姐姐在身边,一家人和乐团聚,剩下的那些,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不再觊觎也罢。
“虽然你比我大,但是不许你比我先死,如果你有一天死掉了,我一定跟着下去陪你,绝对不让你自己一个人那么孤独。”她信誓旦旦,认真无比。
“哎呀我的小祖宗。”左珊珊学着殷逸铭的口气,好笑又无奈:“你姐我还年轻着呢,你别这么眼巴巴的咒着我死行不行啊!”
“我就是那么说说,不是咒你呀,你懂我的意思,对吧?”
“我懂我懂……”左珊珊心里迸发了无限的温暖与感动:“我们都好好的活着。祸害遗万年,咱俩有的活呢!”
“姐……我真的很爱很爱你!”左飞飞鼻子囔囔的,高兴的想哭。
“傻样吧,我更爱更爱你!”
……
枕着一夜星辰醒来。左飞飞勾着的嘴角依然没有落下。
这一年的时间,她经常会梦见以前的场景。那些温暖的,贴心的画面,消失在了现实中,却从没有一天离开过她的记忆。
人就是这样贪心的动物。渴望美好永留,想要永远的生活在幸福之中,告别伤痛,告别不堪。
其实,能告别的,便不是昨天。
在谴责上天不公,将幸福带来又抽走的同时,也应该心存感激,感激它曾赐予我们值得缅怀的纪念,让我们在平行的空间里还有那样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临界点,哪怕永久的沉溺其中无可自拔,也聊胜于无。
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拉锯战,身临其境到如此深刻的地步,她想通了太多事,可是对左珊珊的恨,也更深了一层。
是什么让她可以毫无留恋的翻篇,是什么可以让她抹杀掉一切的深爱。是什么让她变得冷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