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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一切开始之前,他必须确认她身旁是否有了人。
「不是的,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该这么误导他人,尤其是你的家人。」她肯定今晚他是特惫被召回家吃饭的,就为了他与她的绯闻。
会在这里碰上他已经说明了她的错误,若她一开始便强烈地拒绝当他的挡箭牌,那么只有在假日才会回到这里的他便不会碰上她。
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秘密,正确的说,谁都可以是他的挡箭牌,就她不行。
「那很好。」说着,莫克禹蹲下身来,正好与坐在矮秋千上的人儿平视着。
骆妤茜忍不住偏着头,不明白他的「很好」究竟是指什么。
她才想主动开口询问,眼前的男人便抢先开了口。
「我们就别玩烟雾弹的花招了,我们来玩真的。」莫克禹说着,伸出双手拉住秋千两侧的铁链,原是轻轻前后晃动的秋千静止了。
他将骆妤茜困在他与秋千之间,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,要以最近距离看清她眼底所有的思绪。
不论待会她会如何回应,他都要从她那双眸中找出她最真心的答案。
「什么?!」由子过分吃惊,骆妤茜一时之间没能避开两人如此亲昵,只能睁着惊愕的双眼直直地瞪视眼前的男人。
她今晚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脑子打结了?居然以为这男人想跟她玩真的?!
「不,你耳朵没问题,它很漂亮,你的脑子更没有打结,我保证你还是清醒的。我是真的想与你玩真的,听清楚了吗?」莫克禹唇角拉开好看的弧度,一字字把话说得清清楚楚,不让骆妤茜再有机会质疑自己。
闻言,骆妤茜喉头一阵发干。
是的,她听清楚了,再清楚不过……天啊,刚才她居然把脑子里的想法脱□说出!
更糟糕的是,她被他困住了,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,近到她都能够细细看着他特有的长睫,看着他那晶亮的瞳眸正直直地望着她,眨也不眨。
终于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,骆妤茜试着撑腿退后,但眼前的男人不肯松开紧抓着秋千铁链的双手,她无法退开,只能继续被困着。
他到底要什么?骆妤茜想间这个问题,但发干的喉咙让她无法顺利地发出任何声音。
「我们交往吧。」
第六章
杜映亚真的很听话,从此之后她不再打开窗帘,因为她明白莫克禹为何霸道地不让她开窗帘,不就是吃醋了。
他为她吃着干醋,这点让她很开心,真的。
但再多的开心也掩不去她内心更沉、更重的忧惧。
她的病况并不理想,所有的不适全是肿瘅引起,而目前医生给出了建议,她可以选择开刀切除肿瘅,但成功机率有多少,目前仍在评估当中。
「她已经不是孩子了,当然明白所谓的评估是怎么一回事。
评估后的成功机率表示她的复原机会有多少。
但现在她所担心的不止开刀的成功机率,更担心在评估过后,医生决定不开刀,她就只能无能为力地继续任由病痛折磨,一日比一日虚弱,
直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、停止呼吸。
肿瘤会继续压迫她的神经,唯有根除,否则她永远无法像正常人般健康生活,而即便她再坚强,也无忍受这一切。
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期望医生给出好消息,就算评估后的成功机率只有五成,她仍愿意赌上所有。
等了一个月的时间,医生的评估结果终干出炉了。
学校中午休息时间,杜映亚接到母亲的来电。
「小亚,刚才汉克医生打电话过来,告诉我结果了。今天放学妈妈去接你吧。」张云芝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压制了自己的哽咽,但泪水却是如何也抑制不了,只能任凭它不断、不断地掉落。
从手机里传来母亲那过分紧绷的声嗓,杜映亚原是期待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深底,即便答案还没揭晓,但她已明白五成的机会是奢想了。
「妈,你不必特意来接我,现在就把答案告诉我吧。」即便狂风暴雨已降临心底,杜映亚仍是以最平静的口吻向母亲要求。
「还是我现在就到学校去接你,我们回家再说吧。」张云芝不想在电话中谈这件事,就怕女儿跟她一样无法接受评估后的答案。
但杜映亚毫不考虑就拒绝了母亲的提议。
「不,我不回家,告诉我答案,我现在就要知道。」杜映亚面无表情的说着,但持着手机的手已不住颤抖,无声地泄露她最真实的心绪及恐惧。
「小亚……」
「汉克医生给了几成的机率?五成?四成?」还是……她连四成的机会也没有?
「……三成。」能达到三成都已是很勉强。
「只有成功与失败,没有所谓的中间值。」
若是手术成功,小亚便可以如同他人般健康快乐地继续走着人生的旅途,但若失败,她便只能活在他人的记忆之中了。
「三成……」杜映亚眨着眼,也眨去了蓄在眼底的湿意,将豆大的泪珠赶出了她的眼眶。
无论答案如何,早在很久之前她便告诉自己不能哭,哭泣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帮助,反而只会增添她自己与家人负面的情绪,她不需要。
她需要的是面对的勇气,与努力活下去的希望。
她必须为自己活下去,必须为爱她的家人活下去,必须为克禹活下去……
「小亚……妈妈求你,我们不要赌这机率了,只要活着就好,我跟你爸爸只求你活着就好……」说到这里,强大的情绪冲击再也压抑不住,张云芝哽咽的声音终究传到了话筒的另一头。
三成的机率真是太低、太低了,他们不能就这么失去唯一的孩子。
即便日后她的病况加重,即便日后她失去了自理生活的能力,他们仍会无条件地爱着她。
以家里的经济条件,他们很幸运的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也无须烦恼金钱问题,老天并未绝情地断了他们一家人的活路。
他们……该是感谢上天了!
现在她只求她的小亚别狠心,别对身为父母亲的他们狠心,别对她自己狠心……
「对不起……」
这是杜映亚的回答。
结束与母亲的通话之后,杜映亚以为能够强迫自己稳定情绪继续将下午的课程上完,但一个小时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她以身体不适为由,向师长临时请假出了校门。
她该在校门口的候车亭等待搭车回家去的,但她不想就这么望着父母亲那难过至极的模样,因为她现在也正在调适刚才所得到的消息,所以她没有停下脚步等待可以载着她回家的公车,而是顺着人行道徐缓地移动步伐。
三成,她活着复原的机会连一半也没有。
好死不如赖活着,这道理她很早便明白了,但……知道是一回事,要真正这么做到又是另一回事。
她……办不到。
当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的时候,她还能奢想为自己做什么呢?不,她什么都不能,她只会成为他人的负担,只能不断地承受他人怜悯的目光,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那一天。
一路上,她的脑子里除了父母亲的脸孔之外,莫克禹的脸孔也占据着重要的位置。
她爱着他,这一点毋庸置疑,而他也爱着她,他总是不断以行动表明这一点,其至不吝啬让她完全感受到他满满的情意。
她知道,他正在等待,等待着开口说爱的最佳时机,而她,也同时在等待着。
她以为她有资格等待的,但显然她错了,而且错得十分离谱。
她是拿到了以爱为名的入场券,只不过这场戏已经取消了,她哪也去不了。
她不孝,让爱她的父母亲伤心难过,同时她也是个大骗子,她不断不断地对着身旁的男孩撒着大谎。
她让他以为她是个努力向学的人,让他想要倾吐爱意的心情只能先行收敛等待,待她完成了学业,便是他开口说爱她的时候。
天知道,或许那天永远也不可能到来,因为她早已放弃了继续升学的打算……
思及此,长期压抑的痛楚涌上心头,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眶溢出、坠落。
视线被湿润的泪水遮掩而模糊,杜映亚无法再继续前进的脚步。
她所向往的道路已经被阻断了不是吗?
就这么地,杜映亚双手颤抖地掩着面无声哭泣。
居然只有三成……
她想活啊……她想与家人永远在一起,想与喜爱的男孩牵手一辈子快乐走下去,这样的想法真是过分的奢求吗?
这些年她与克禹一直以暧昧不清的态度绑着对方,虽是彼此心甘情愿,但这对他一点都不公平,他为她付出的太多太多……
「呜……」细细的呜咽声从纤纤指缝间流逸而出,但那声响并未真正地惊动从她身旁行经的路人。
杜映亚想要停止哭泣,但不论她如何用力地抑制教她难受得几乎要窒息的情绪,她的双肩仍是止不住地颤抖着,说明了她的努力失败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,又究竟流下了多少伤心的泪水,她哭到失了神,其至忘了自己置身何处。
直到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她颤抖的肩头,耳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嗓。
「孩子,别哭了。」
这是一道显得苍老却十分慈样的声音,对杜映亚而言虽是完全地陌生,却出乎意料地具有安抚效用。
杜映亚终于放下了掩着面的双手,手心里全是被伤心所沾满的湿意,美丽的小脸自然也沾满了泪水。
她咬着唇阻止自己再发出任何悲伤的呜咽,再用力地眨去眼眶积蓄的泪珠,这才好将眼前的人给看仔细。
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名个头只到她县尖的婆婆,年纪目测约莫七十,长相并不特别,但那一双过分晶亮、不符合她年纪的瞳眸却是异常地吸引人,让她瞬间忘了泪水,只能怔怔地望着婆婆望着那双彷佛能看透一切的眼。
「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子呢?不哭了,不哭了。」婆婆再次柔声地说着,同时将原本放在杜映亚肩头上的手移向了她的脸庞,细细地为她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,那自然的动作展现了她无私的慈爱与关怀。
那一瞬间,杜映亚心底所有的伤悲被一股温暧的热度轻轻掩盖,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,是用如何温柔真诚的力道在安抚着她,她们之间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。
这时,一阵沁凉的微风刮起,人行道上的落叶被吹起飘浮再坠落,耳里传来了沙沙的声响,杜映亚这才拉回了飘离的神志。
小脸上残余的湿意被风吹抚着,传来了阵阵凉意,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传入了耳里,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所在位置。
原来她正站在那棵大树下,那棵形状奇特,总是教人忍不住多看两眼,忍不住暗暗对着它许下愿望的爱情许愿树。
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树底下,关于大树的美丽传说立即浮现在杜映亚的脑海之中,她像是无意识地将心底的疑问轻吐出口。
「它……真的能够为人实现美满的爱情愿望吗?」如果,它真的曾经为他人实现过爱情的愿望,那么,它能够大发慈悲地实现她的吗?
她想要活下去,这么一来才有机会与克禹一生一世地牵手走下去,她想要他们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,不留遗憾。
杜映亚说话的声音并不大,眼前的婆婆却清楚听见了,只见她微微笑着说:「只要诚心,我相信它可以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