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而她自己的心呢?
从十二岁那一年他为了她打架,她便明白自己是喜欢这男孩的,只不过当时年纪尚小,她以为那份心动只是纯粹出自友谊;但这些年她明白那就是喜欢,那就是所谓的爱情。
一年前去了趟加拿大,为她换来的是不好也不坏的消息,再加上一连串的药物控制,这个事实打醒了她曾有的美梦,也夺去了她幻想的权利。
好朋友……就只是好朋友。
再给她一些时间吧,若药物真能完全控制她的病情,届时她便能毫无顾忌的应允他一个美好的未来。
「明天见。」跟几名同学挥手道了再见,杜映亚这才缓缓来到车前。
一打开车门,迎向她的便是莫克禹爽朗的笑脸。
「去我家做功课吧,最近天气热,我妈一早便要厨房准备了冰镇莲子银耳汤,还嘱咐我要带你回去吃呢。」其实是做母亲的明白儿子心思,想帮着他抓着女孩子的心。
李钟踩着油门,车子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着,他的嘴角隐隐含着笑意,因为这些年连迟钝的他都明白小老板的心思了。
「嗯。」杜映亚含笑应允。
这时一阵晕眩突地袭来,她赶紧眨了眨眼,并努力地深呼吸。
她侧过身子,佯装注视着车窗外飞掠的风景,不让身旁的莫克禹看见她发白的脸色。
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不清,她心里急得大喊:呼吸、呼吸,用力呼吸啊……
莫克禹以为杜映亚正专注看着车窗外的一切,完全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她,正努力地想要保持清明的神智,与黑暗拔河中。
时间不过才流逝两分钟,对杜映亚而言却像是过了两个小时那么久,很是难熬。庆幸的是她眼前的一切开始恢复,车窗外的景物一一回到了她的眼底,让她难受的晕眩感逐渐褪去。
这一年她不定时有呕吐、晕眩的现象出现,她己经分不出是肿瘤作怪,还是长期服用药物所产生的副作用: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是明白的,也很难继续保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。
是不是该请医师换药呢?
遇上了红灯,车子暂时停止了前进。
「小亚,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?」
「什么现象?」身体不适的状况己完全褪去,但杜映亚的目光仍是放在车窗外。
「每次我们只要到了这个路口,没有一回是幸运碰上绿灯直行的,每次都得停车等红灯,你没发现吗?」莫克禹侧头望向杜映亚,这才发现她的心思似乎飘远了,压根没认真听他说话。
「你为何每每经过这路口都要一直看着那棵树呢?」莫克禹忍不住也将目光投向车窗外,跟她一起看着马路旁的那棵大树。
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树,但不可否认,那是棵外观奇特的树。
它应该是棵树龄很久的老树了,树干十分粗大,目视约莫需要三、四个大男人牵起手才有办法将它环绕:从根部直达树梢大约四层楼高,枝叶茂密成荫。最特别的是,粗大的树干在两层楼的高度一分为二,分开的两头各自向外生长,却在一定的生长之后再度向内靠拢,中间成了一个像是心形的空洞。
「它有个名字,叫爱情许愿树。」
「爱情许愿树?!」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?
莫克禹忍不住再多看了那棵树一眼,这时三名穿着与杜映亚相同制服的女学生来到树下,三个人都仰首望着大树中间的空洞,紧接着一个个闭上双眼,将双手举握在胸前,同时间做出了像是祈祷的动作。
绿灯了,车子开始缓缓继续向前行驶,不习惯作白日梦的莫克禹忍不住开口问道:「所以只要女孩子到树下许个愿,她们想要的爱情就会找上门?想要的男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?」那跟下降头有什么两样?
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不知名的女孩们向不知名的男孩们求爱的画面,还有男孩们想拒绝,却因为这棵爱情许愿树的魔力而不自主地傻笑应允……
天啊,光是想像就让人想打冷颤。就说咩,饭可以多吃,电视不要乱看,偶像剧看多了就是会有这种后遗症。
「不,不是的。」杜映亚轻摇螓首,「它有一个很美的传说,是有关一个女人等待的爱,也不知道怎么传的,又传了多久,只知道最后它被人叫做爱情许愿树,但其实听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向它许,不设定只是爱情。」
莫克禹没有开口抢话,目光直直凝视着杜映亚,等着她把传说的故事继续说下去。
「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对十分相爱的男女,在他们好不容易结为连理之后,男人却得上战场,别无选择之下女人只好含泪与他送别。女人天天希望战事快快结束,一心只想她的男人安全的回到她身边,每当她收到男人报平安的书信,都会开心的直流泪。有一回男人信里写着战争就快结束了,他也即将平安回到她的身边,但女人这一等却是好几年。她等不到男人的身影,也等不到他的任何书信,等了又等、问了又问,居然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男人是生是死,他就像是突然消失不存在一般。最后,女人身旁所有的人都自然的认定男人死了,因为男人是那么地爱着她,如果仍活着,没理由不回来找她;但女人如何都不肯相信她的男人死了,她仍是每天每天的持续等着,听说就是站在那棵大树下,不论刮风下雨她就是坚持的等着,等到头发都白了仍是不肯放弃等待。」
「所以她的男人到底怎么了?死了对吧?」莫克禹问。
是他也会认为那男人肯定是死了。
「不知道。女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但她仍天天在树下等待着,然后,在满月的那一天,她的男人回来了。」
「不对,你的故事不合理。你刚才说不知道男人是生是死,结尾却来个男人回来了的快乐结局,这样故事就矛盾了。」莫克禹拢起好看的剑眉指出故事不合理的部分。
「故事的结尾是,男人出现在女人的眼前,但女人己经快死了,而男人仍是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,后来两人一起消失了。」这是故事唯一的结尾,至今她没听过其他版本,也应该是没有了。
听见这样的结尾,莫克禹拢起的眉心都快打结了。
「所以,男人是生是死也没个结果,但他用年轻时的模样出现在女人的眼前,会不会是他的灵魂回来接她呢?还是,其实男人莫名在战场上穿越了,好不容易穿了回来,但女人己经快死了。」吐,他居然连穿越这种瞎事都说得出口,就说电视剧别看太多吧。
「什么可能都有,总之这是一个很朦胧的传说。后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附近的人,尤其是学校的女生们,都说只要诚心的向大树许愿,就能够得到圆满的回应,久而久之它就有了爱情许愿树这名字。」说到这儿,杜映亚忍不住回头再看那早己远远落在车尾的大树一眼。
看见了她那似是有所期待的回望动作,莫克禹很想翻白眼,但他忍住了。
这不过是个没有根据、以讹传讹的故事,相信的人自然是有的,但其中并不包括他,若小亚想相信,他也不会笑她的。
女孩子嘛,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。
今天杜映亚没有去上学,她向学校请了病假,这个讯息莫克禹是在等她放学时从她的同学口里得知的。
听说是感冒了。
虽然只是感冒,莫克禹仍是不免担心。升上高三这一年来,小亚向学校请病假的次数要比先前多了许多,虽然都是小病小痛,但这也说明她的身体似乎太过虚弱了些。
前往杜家的路上,他忍不住请李钟开快一些。
当杜家大门出现在视线之中,莫克禹却不自觉地紧紧蹙起眉心。
生病的人为何不是在屋内休息?还有,站在她面前那个男的又是谁?
他的注意力很快全落在站在杜映亚身前那名俊美爽朗的男生身上,他脸上正漾着灿烂笑容,似是十分开心,却让看着的人觉得刺眼极了。
他们在门口聊多久了?又说着什么呢?
莫克禹打算等等下车好好将心底的问题一一提出,再好好问问那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,但当李钟将车在杜家门前停好时,那名男生却己经消失在杜家对街的某扇门后。
「感冒的人怎么还站在门口吹风呢?快进屋里去。」一下车莫克禹的表情很臭,说出口的话却蕴含着关心与担优。
杜家他很熟,像是走自家厨房那般。他拉着杜映亚的手腕进屋里,先是与她的母亲打过招呼,便继续拉着她走上二楼,目的地是她的房间。
杜家住的是三层半的透天厝,这间屋里除了杜映亚父母亲的房间之外,每个角落他都熟透了,闭着眼都知道位置。
进房、关门、上床……
大手将杜映亚推向柔软的床铺,不容她抗拒的要她盖被躺平。他不许她浪费任何一丝丝的体力,尤其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,好比刚才让他觉得刺眼的那一个。
「咳嗽?头痛?流鼻水?四肢无力?看医生了没?」最后一个问题几乎是多问的,但莫克禹就是不放心,他就是见不得她有一丁点儿的难受。如果可以,他超想把自己的好抵抗力分她一半……不,是全给她,小病小痛都由他来顶着吧!
被迫躺下的人儿忍不住扬高嘴角,对他过度的紧张与关心感到好笑,但不能否认,她的心为此而暖着。
这就是他,一直只懂得看着她的他,让她深深感到罪恶的他。
他的好,她能用什么去还呢?
她想,她,辈子都还不起的,只能继续这么深感罪恶下去,这么自私地贪着他的好,直到无法继续的那一天……
「咳嗽不至于,只是喉咙有点痒,也没有头痛,四肢目前还挺有力的,医生我早上就跟他约过会了。」以上只有见过医生那一点是事实,其他全是百分百的谎话。
早上她又晕倒了,母亲不得不再送她进医院。
她不定时晕眩不适的状祝,医生怀疑有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,也可能是身体免疫系统出了部分问题,也可能是肿瘤状况有所改变。若是后者,他们将不得不考虑开刀的可能性。
「那医生怎么说?」看她说得轻描淡写的,若只是喉咙痒就得请病假,他就不叫莫克禹,改名叫猪头好了。
「不就是个小感冒,没什么。」
「真没骗我?你知道下楼后我会做什么吗?」
「你会抓着我妈猛问是不是真的只是感冒。」她太了解他了,所以早在发现自己的病情时,她便要求家人什么都别说,亲朋好友、学校师长都不能说,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莫克禹知情,绝对不能。
「知道就好。」莫克禹用鼻子哼了声,再问:「你是不是最近太用功念书,又忘了好好照顾自己?」
杜映亚灵活的水眸转了转,故意不回答这个问题,好让他继续误会下去。
「唉,我说小亚,你想当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没人跟你抢,但我拜托你量力而为好吗?况且,你成绩够好了,想念哪所大学都不是问题,你就别再这么触强你自己的身体了。」莫克禹以为她生病是熬夜看书而引起的,孰不知这一切都是误会,她故意引导他的误会。
「你说得可真简单。」成绩好不表示不会意外落榜。
听明白了她的话意,莫克禹也知道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。
「嗯……就算放榜成绩意外的不如预期,你也不必担心,有莫家在,就表示你想上哪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