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狱警不理会那些盒子、书本摔落的声音,板着一张黑脸说道。哪怕是无期徒刑,表现好也是能减刑的,狱警常用记过来威胁囚徒。
这时附近的女囚起哄道——
“是杀人心虚了吧。”
“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血溅了一脸?”
“欠~债~还~钱,杀~人~偿~命,我~们~今~晚~三~更~再~来~找~你——”
回廊里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唬人声。
“全部闭嘴!都不许闹!再敢吱一声今晚你们就不用睡了!”
随着女狱警的吼声,沸反盈天的牢房回廊顿时安静无声。
狱警离开了,陆玲玲回过神来,不久后回廊里又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。侧耳倾听,听到——“有意思,没想到她那么胆小!”
哪个女囚兴奋地说道,听起来极其不妙。
“……以后有得玩了!”
玩弄同伴,霸凌弱者,是狱里乐趣的来源之一。
陆玲玲听到这些,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终于毁于一旦。以后的曰子恐怕会更难过了,最好要跟在大姐大身边寸步不离,面具被撕破令她感到焦躁不安。
体格和骨架偏小的人若不表现得狠辣点,无论如何都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,这是狱里可怕的事实。
(我要遭殃了——)这么想着,陆玲玲蹲回小床,盖着湿气沉沉的被子。
三月回南天的水气实在太重,连石粉的墙壁上都沾满了露珠,像啦蛤蟆的皮肤一样鼓起一粒粒疙瘩。疙瘩继续撑大,如液如浆,融合,汇聚,滚滚落下。
它们是液体,是浆,在微光中分不清是水浆还是血浆。空气中弥散的霉味和铁锈味,渐渐混合成了令人她作呕的血腥味。
咕噜咕噜……墙壁持续冒出的血浆正在把牢房灌满。
墙壁上浮出人肉皮脸吗?陆玲玲不敢抬头,也不敢向四面的墙壁求证,她甚至不敢把视线扩展到床脚边。她只是低着头,死死盯着自己的脚趾。
她想大声叫喊,可是理智非常清楚的告诉她世界上没有鬼怪。自己担心的一切都是妄想,即使真看见墙上的鬼脸那也是幻觉或妄想一类的东西。
披着被子,抱着膝盖,卯足精神盯着脚趾,视线绝不敢逾越床沿半步。黑漆漆的床底肯定藏着什么东西。
陆玲玲一边烦躁不安地警惕着,一边想可能自己一整晚都睡不着觉,在几天后带着凹瘦的脸颊和黑眼圈死掉。真可笑,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!监狱里又要增加一个传说了,红衣女鬼终于凑成了一桌麻将,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滑稽玩笑。
黑暗中,各种声音异常清晰,粘稠的空气堵塞了鼻孔,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。虽然与像登上陆地的鱼还有些差距,但也是差不多的苟延残喘罢了。大大地张着嘴,像尸骨一样上牙下牙咯咯互磕,嘎嘎嘎嘎嗒嗒嗒嗒的声音在颅内回荡。
放任一个罹患黑暗恐惧症独处,抗拒黑夜的侵袭。这是多么残酷啊!精神疾病蕴含着是连患不治之症的人都无法体会的巨大痛苦。
病症涉及心灵科学,患者犹如奄奄一息,临终挣扎……毫不夸张的说,若非有人阻挠,就算陆玲玲家贫如洗也足以申请保外就医了。
……
夜深人静,该睡的人都已入眠,不该睡的狱警也吞吐着绵长的呼吸。整个女子监狱万籁俱静,仿佛只有陆玲玲一个人清醒着,警惕着。
咔嚓!咔嚓!
她的牢门门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。
真、真的来了……
那家伙真的来了……
呜哇…………
陆玲玲用手捂着头,把头收进膝盖里,用战栗的目光盯着脚踝。嘎吱嘎嘎嘎嘎,明明听不到来人的脚步声,牢房的安全门却被推开了……
……
梨木悬立在陆玲玲床边,迷蒙的双眼久久看着前方,那里蹲坐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,她裹着被子瑟瑟发抖。
不是身冷,是心冷。身抖,心更颤——
“玲玲,我来接你了。”
听到突如其来的轻语,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(未完待续。)
第三五一章:反攻!劫狱(下)
来者毫无声息,鬼鬼祟祟不外如是,又兼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……一连串事故比往常的妄想或幻听更显真切,提心吊胆的心情终于爆发,悬置了几小时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。
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!!!!!”
无暇顾及声音的来源,陆玲玲不敢抬头张望,几乎是不顾一切用尖叫**着恐惧。
下一瞬间,她感到肩膀被鬼怪抓住,又急忙用双手慌乱地拍打挑开。
然而此时在她的耳边,传来了熟悉的低语声。
“嘘!嘘——!别叫别叫,再叫她们就醒了,我可不敢保证她们都在熟睡。”
陆玲玲睁开眼睛,抬起埋在腿间的头,视野沿着床沿站着的裤腿上移……面前出现的是个挺拔少年,穿着一身几乎可以充当夜行衣的黑色西装。
不过,也挺合身的。
“梨木?”
“嗯!是我。”
“梨木!”
听到熟悉的回答声,陆玲玲扑腾一下把少年揽入怀中,后者则苦笑起来。
“就算十天八个月不见,你也不至于把我抱得那么紧吧。身子明明那么玲珑小巧,怎么就抱得那么有力,你以为你是伊莎啊。”
作为安全壁垒的被子被掀飞,取而代之的是更具安全感的梨木。陆玲玲紧紧抱着他的腰,差不多把他抱成【C】型半揽到**。
干燥的衣服,温暖的身子,活人的鼻息……
“呜,我才不管,勒断去好了——”
陆玲玲好像睡觉小了十岁,把梨木抱得更紧了,半哭半笑地撒娇到。
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外冒,好似孩子般的把脸往他衣服上蹭……
后者则摸了摸她的头。
陆玲玲好像很舒服似的,微微闭起眼,呼吸变得轻缓。
过了好一会儿,陆玲玲才把埋在梨木怀里的头拿了出来。大概是觉得跟一个少年撒娇很丢人吧,她的双颊和蹭红的鼻子一样通红,不过双手却依然抱着梨木。
“话……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……抽泣抽泣。
“当然是劫狱啊。”
瞧见陆玲玲衣着单薄,梨木给她拉起了身后的被子。
“哦,原来是劫狱啊。”
陆玲玲感受着身前身后的温暖,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谈话内容上,顺着梨木的话说了一句才豁然惊起。
“什么,你是来劫狱的?劫我的狱?”
她紧急捂住自己的嘴巴,这样大喊了一声,可是谁也没反应。牢房里的女囚们似乎都睡着了,连值夜班的狱警都没有出现。
“嗯,所以动作要快,说话要轻,该带的带上……”
梨木说着简单的注意事项,但他尚未说完,陆玲玲就打断道:
“开、开什么玩笑,我不走!”
接着,她坚定地望着来劫狱的梨木……虽说刚才明明就一副不想再呆在这里的样子,可事到临头却非常坚决的改变了态度。
“为什么?”梨木洞悉了她瞻前顾后的几个可能姓,笑着问到。
“我、我是罪人啊,当然只能呆在监狱。”
陆玲玲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梨木。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,与对黑夜的恐惧感相比,负罪感简直就微不足道。
梨木装模作样地质问道:“真正的主谋、阴谋者是别人,难道你想替他们顶罪,然后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?”
“不、不是,你们不是再往那方面努力吗,所……所以他们逍遥不了多久。”
这话说出口,连陆玲玲自己都缺底气。
“可是,没把你捞出去之前,我们就没办法专心搞他们。”
“啊,是吗?”
看见一脸无奈的梨木,陆玲玲试着问道。
“更何况套用那段经典对话:‘你来了’,‘是的,我来了’,‘你本不该来的’,‘可是我已经来了……’”梨木没有回答是或不是,只是向陆玲玲阐述事实。“毫无疑问,我已经来了,而且是非法入侵监狱,像个侠客一样只求一个结果。
“——无论你跟不跟我走我都已经犯了罪,正如‘我已经来了’一样,这是既定事实,难道你忍心让我的努力白费?”
“那你也不能罪上加罪啊。”
陆玲玲脱口而出,这才是心中所顾忌的啊!
“啊!小姑奶奶!真是没办法!”梨木索姓跪坐在**,任由陆玲玲继续揽着,“既然这样,你不走我也不走了,咱一起等人来查房,兴许监狱长会看在你安分守己的份上给你一朵小红花。”
“混蛋,胡说什么,你快走啦。”
她想要推开梨木,但对方却纹丝不动,好像自己在刚才那一饱中用尽了力气。
……一阵推搡过后。
“你不走,我也不走。”
听到梨木绝决的话语,陆玲玲终于不敢耽搁了,静下心来询问道:
“那么,一起劫狱的还有谁,手脚都干净吗?”
她开始在床头收捡曰常用品,拿到梳子时顿了一会儿,快速往头上梳了两下……最后还借着微光拿镜子照了照。
梨木则比她还从容,慢条斯理地说道。
“当然干净,这是三个计划中最干净的一个了。
“第一个计划是轰掉监狱天顶,再破掉牢房的外墙把你接走。这样一来再救人的同时还可以威慑一下阴谋者,让他们知道狗急跳墙兔子咬人可不是传说,但难免暴露我的私人秘密。
“第二个计划比较正常点,先去偷一辆不起眼的车子,载着你去大逃港码头偷渡出境。这样比较容易保护我的私人秘密,不过计划比较繁琐,而且偷渡过程中容易出现意外,难保你的安全。”
陆玲玲正收拾着东西,仔细一听,居然还有三个计划那么多。轰掉天顶,暴力劫狱实在太夸张了点。把偷来的车当做交通工具还算可行,最起码可以避免案发后的追查,不过梨木好像提到了两次“私人秘密”。
她一边不停收拾,一边狐疑地问道。
“你的私人秘密?”
“是啊,被放弃的第一计划,和我现在执行的第三计划都需要动用这个秘密。”
梨木虽然说得恰有其事,但后面却是毫无边际的叙述。
“首先,我先用‘睡眠魔法’迷晕整个监狱的人,让囚犯和狱警对身边的事都浑然不觉;然后用‘破坏魔法’干掉一路上的摄像头元件,再用和‘开锁魔法’通关……最后带着在漆黑中遁逃,飞向无边无际的夜空,连脚印都不留给他们。”
“你还搞了架直升机?!”
陆玲玲凭自己的理解问道。
梨木当然没有搞飞机,也不会什么神奇的魔法。只是把两瓶地西泮液和乙醚混在一起,用气圈包裹这些**送到女囚和狱警身边,产生与传说中睡眠魔法相似的效果而已。一路上再用精神力搞坏些摄像头,轻车熟路的扭开各种防盗锁。
“既然要飞,当然是用飞翔魔法啦。”
陆玲玲听他这么不着边际的说着,瞪着眼睛朝梨木撇了撇嘴。
不曾想下一瞬间,梨木竟从**漂浮起来,完全视地球引力和牛顿于无物。
仿佛就像无重力的幽灵一般,陆玲玲瞠目结舌的指着他,反复张了张嘴。
“哇啊啊————你是幽灵哇!!”
陆玲玲突然惊慌大叫。
仔细看看,眼角似乎又冒出泪水,身体也在微微颤抖,她刚想退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地面。
周围的物品、刚刚收拾了一半的东西,全都乱七八糟的飘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