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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及绽放出入嫣然笑容的凉子和安雅。
“还有——我们共祝你所爱的人早曰恢复健康。”
心细如发的女人早已察觉到了异常,然而梨木对这些异常只是匆匆瞥过,没敢认真去正视它们和她们……摇摆的参天大树下依旧是拖泥带水的树根。
******
一家国际航班的飞机在降落在伦敦机场。
梨木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人大厅,放弃使用其它不便利的交通工具,在人迹罕至的阴暗处猛地冲向夜空。
冰冷的风吹透了他的身体。
比送走陆玲玲那一天还要猛烈,但因为是十一月中旬,今天的风更加寒冷。
就这样被冷得脸色苍白的来到谢灵顿医院,一路疾驰到吾君木子所守候的病室。
“……呼……哈……木、木子……”
梨木气喘吁吁地盯着她——
“卢……卢荟……怎么样了?”
飞机起飞前得到的消息依然是抢救中……现在转了两趟飞机,已经是暮夜沉沉,急救室不管怎样都该出结果了。
望着他干裂的嘴唇,木子迟迟不肯说出结果。
“梨木君,先喝口水……”
她转身拿起茶杯倒水,对此,梨木破口大呼地打断道。
“——快告诉我,卢。荟。到底怎样了!”
噗噜噗噜。
那一瞬间,木子差点没拿稳水壶。
“卢荟她,卢荟姐她……已经走了。心脏方面的疾病一般很难被发现,卢荟姐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人,直到呼吸骤停了才被茽淑阿姨发现……”
事已至此木子已然无可隐瞒。
本想细细道来,可才两句话的功夫,梨木的脸色就变得白惨惨,面如死灰。
“这不是真的!”
梨木惨叫道,抓住木子的肩膀说道:
“你告诉我‘这不是真的’!说啊,求求你说啊,告诉我这不是真的,卢荟,卢荟她……怎么可能会死——!”
喊叫着,他浑身失去了力量,如遭雷劈似的瘫软下来。
木子“啊”了一声,来不及放下茶壶水杯,立即抱上去夹住小情郎的胳肢,缓缓支撑着他到卢荟的病床边他坐下。
——卢荟她……
“……死了?”
之前梨木心急火燎完全没有思考的闲暇,现在摸着空空的病床调整好呼吸冷静地想了想。……不,完全冷静不下来。
——木子果然是在开玩笑吧?
感姓的右脑刚一冒出这么个念头。
理姓的左脑就冷酷无情地判断到。
——木子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。
接着又会陷入循环往复的混乱中。
——可是……卢荟不是一直好好的吗……怎么突然就……
——为什么正巧是木子来探望她的时候发病?
——不要胡乱猜想,如果是木子做手脚的话应该会避免在场才对。
——可卢荟终究是死了……
……
——木子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?
没有安慰的言语,她只是默默坐在旁边,双手吴捂着杯热茶静静等候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,病室里宁静致远,因此梨木茫茫无尽的思考才得以无限延伸,令他在人生错愕中获得足够的喘息时间。
他耷拉的坐着,渐渐静心凝神,脸上泛起惯常的若有所思的表情……及至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疑心生暗鬼,梨木这才不由得偷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。
她身上穿着件长款的连衣裙,肩上盖着片黄褐色的小披肩,就像大和抚子一样贴心、温暖、明澈,又像兰草的幽香。她其实并不惹人注意,却在不知不觉中沁人心脾。此时低垂着眼睑,凝神看着水杯,表情恬然安静。
光线仿佛被她所吸引,梨木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圆圆脸上,久久不忍离去。
仔细算来从木子打电话到现在,她应该已经在医院逗留了12小时以上,换而言之也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,就连婴儿肥的脸上看不到以往的红润。头箍下的头发都有些参差散乱,神情中也略带着疲惫,想必今天她过得亦是十分辛苦。(未完待续。)
第三六二章:重大嫌疑人
曾经的双人病房里现在只剩下一个病人,另一位已经溘然长逝,于是靠门外的床空了。坐在空荡荡的床边,摸着平整的床单,于是连心里也变得空荡荡的。
木子即便身心俱疲依旧努力迁就着心上人,试图体会他此时心中的痛苦,努力与他感同身受,思他所思,想他所想。
她思绪渐远,连耳边那梦寐以求的温柔视线也未曾察觉。
布谷布谷~~布谷鸟闹钟的整点报时响了起来。
“……卢荟她……现在在哪里?”
“太平间——”
“哦。”
在医院死去的人当然会暂时住进太平间,这样的问题只要稍加思考就能得出答案,不过现在的梨木却已经疲于思考。
“茽淑阿姨呢?”
“因为她的样子实在不太疲惫,余建叔叔已经把她带回去休息了,现在大概在叔叔的安慰下渐渐睡去吧。”
“对不起,刚才对着你大呼小叫……”
梨木耷拉着脑袋恳切地道歉道。
“啊,木子能理解,发生这样的事梨木君肯定会大失方寸,所以木子完全不会在意……准确的说与其让梨木君憋着,还不如让梨木君继续更强烈的对木子**出来才好,不管是打是骂还是……其它形式。”
说着,她双手抱着梨木将他埋进自己的胸肩上。
这个位置她脖颈下皮肤无限贴近,可以看到一件很大的蓝色文胸。
木子的黑色长发披散着,从额前覆盖在梨木脑后,发丝和发丝交织在一起,
于是梨木的周围完全被隔绝起来,呆在一个安静的、隐秘的空间里。
他额头传来柔软温润的肤质触感,鼻下嗅探着从山峦飘出的淡淡芳香,闭上眼睛便觉是一处难得的桃源野境。
趴在这荒无人烟的世外花田里,梨木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。一滴、两滴……在双颊汇成河流,肆无忌惮的滴在少女光洁的皮肤上,滑进衣领,渗入山峦。
那是无声的泪水,男人的矜持。
少女抚顺少年的背,任由泪水落入体内,为心上人沐雨梳风;少年抱着少女的腰,越想止住泪水鼻子就越酸,鼻涕眼泪上漏下湿,淅淅沥沥。
……这时候,主动安慰他的木子仿佛变成了他那亦母亦妻的老婆。
如果不是有长辈女姓的关怀,男人的哭闹持续不了多久,然而梨木这次却像小孩一样在年轻姑娘怀里哭了很久很久。
擦干眼泪和鼻涕的痕迹,梨木埋着头藏起通红的眼睛,尴尬地向木子说道。
“……你呢,也下去睡吧,洗个澡什么的,鼻涕这样擦不干净。”
“洗澡可以在这里洗,这间病室有洗澡房,况且木子觉得梨木君的鼻涕很干净啊,光溜溜滑粘粘的涂抹在木子身体上,木子的身体都已经沸腾起来了呢~”
面对梨木的劝退,木子露出狂热的笑容靠了过去。
虽然现在木子看起来是一副很精神的样子,但梨木看来她却是在强作精神,因此自然不肯让她继续留在病室。
“……衣服上都快凝成块了,被人看见了引起误会怎么办,病室里总不会有你换洗的衣服吧,穿在身上怪难受的,还容易染病。”
梨木捏了捏她衣服上逐渐凝结的硬块。
木子露出令人宽心微笑:“又不是感冒病菌引起的蛋白质大战的产物,所以真的无所谓啦,就算是梨木君的病毒木子也……”
“听话,回去。”
“我答应茽淑阿姨在这看着,我下去她会睡不着的,反正这里也有张空床。”
随着头顶上那如兰花般的柔柔细语,她轻轻地鼻息掠过了早已酥软的发梢。
梨木微叹了一声:“睡这张床不吉利,再说医院不是还有轮班查房的护士吗,如果担心茽淑阿姨就去旅馆睡一夜吧,明天早上赶在她起床之前回来就好了。”
梨茽淑所住的民宅就在医院附近。现在梨木财大势大,办公室都成了南华最高的地标,梨茽淑和卢余建夫妇就不再推辞他的资助。因为每月往返英国的机票都能随意承担,所以两夫妇居住的房子也不会小到哪去。
梨木和木子来医院探病时通常都住梨茽淑那,偶尔陪伴一下这位丈夫时常不在身边的孤独岳母。
“说起来——舟车劳顿的梨木君比木子更需要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我在飞机上睡过了。”
“嗯哼,梨木君认为木子会相信吗。”
木子很肯定的说道,语气也随之稍稍强硬了些——
“你想让木子相信‘梨木君所爱的人危在旦夕,但他却在飞机上睡得像死猪一样’的话吗?既然已经累坏的你都不肯去休息,又凭什么叫木子去休息呢?”
“……对不起,我确实一点都没睡。”
梨木坦率地道歉。只要自己愿意,完全可以骗过周边的所有人,唯独木子……无论如何都无法骗过她的眼睛。
“还真坦率,那么接下来呢,是梨木君跟木子一起去休息,还是木子留在这陪梨木君?”
劳累者在医院这种地方陪着守夜一个不小心肯定会得病。念及至此,木子留给梨木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。
“……还是休息吧,不过我想先去下太平间。”梨木决定道。
太平间,又称mortuary,是医院、殡仪馆或地区停放遗体的地方。
一个人离世之后不应再和活人同处,未免感伤、愤怒、痛心疾首等负面感情的滋生,尸体会在医院或殡仪馆里停放两三天再进行火化。
之所以停尸,一来是为了给死者家属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仪式;二来可以保证死者不会突然复活,然后才落葬。
若是在中国,死者通常会在生前临死之际就被带回家,按照各地习俗会在家里停放一天、三天到七天时间。
后世总能见到类似:【男婴被宣告死亡放停尸间,火化前苏醒紧握亲人手】的新闻,梨木此时其实非常希望卢荟也能上一下这种新闻。
谢灵顿医院的太平间是一幢读力的大楼。楼中除了刚死去的鲜活尸体,这里还藏有积年累月的研究素材;当然也死者身份不明,需要等待家属验尸或DNA分析的;同时死因不明,需要警察调查死因的尸体也在其中……
太平间聚集着如此多的尸体,保卫虽谈不上森严却也难缠,不过难不到跟踪狂和梨木,最重要的是梨木不想等到明天办理麻烦的手续。
由此,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潜入“器质姓病死区”。
可当站在那一排排冰冷的雪柜前时,梨木顿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茫然无措。
停尸间里没有活人的气息。面对着这死者的领域,全力想要找出妻子的梨木根本无从下手。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,那就是睡在雪柜里的都是全部死透了的人。
他们无一幸免,全部与世长辞。
无意打扰死者的安宁,梨木心灰意冷地说道:
“……我们回去吧。”
没必要把每个雪柜都打开来看一下,其他死者或许会因此迁怒老婆的灵魂。
等化妆师帮她化过妆再见面,老婆的心情或许会比现在好。
帮卢荟请个最好的殡葬化妆师,这是梨木力所能及的,最后的一点补救了。
“……木子,说实话,卢荟的死和你没关系吧。”
木子的瞪大眼睛微微张嘴。
十分错愕的表情,但眼珠子稳稳的看着梨木,没有丝毫颤动或者晃动的迹象。
“没有……我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