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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先生,没有事,请放心,也请相信你的太太。她一直坚强。”
再一起走下一个六年,好么,言。
让我陪着你,一个一个六年的去算去数。
绕过沙发,一双手柔柔缠上他的脖子,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,“我不喜欢你抽烟。”
他转头,看到她散乱了一头黑发,那发丝也像她的手一样,绕在他的肌肤上。
双方的神情都看不真切。
但他知道,这时她嘴角应该绽开了浅浅的笑。
娇憨的她,似乎没有怎么改变过,性子,容貌,眼泪,哪怕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。只是,她又确确实实有了变化,她成熟了,也越发坚强。
因为,是一个人的妻子,两个孩子的妈妈。
“你去找过方医生。”她淡淡笑,“还记得一一出生的那一年吗?没有事的,笨蛋。”
他把她的手包握在掌中,一点一点。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脖。
断裂了思绪,由两人来继续。
接续着的那晚,,他和她要去孤儿院为小虫的孩子办领养手续的第二天,命运的转盘,到了另外一个命定的环。
******
“前面,停车!”她脸色苍白。
他吃了一惊,把车子停在路边,甚至不管这里禁停。
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却很快抚住心口,匆匆打开车门,奔到前面一个垃圾箱前。
他紧跟,目光焦灼处,是她吐得脸色也变得惨败。
她怀孕了(2)
没有去理会周围的目光,她一吐完,他立刻把她抱上车,改了方向。
她一声不吭,头靠在他肩膊,闭着眼,神色萎顿。他握着方向盘的手,一路微微颤抖,直到车子驶进医院的停车场。
一系列的检查。
“她的心脏怎样了?情况还好吗?”他甚至顾不上她在旁边,厉声问了。
医生笑了一下,“不是心脏的问题。恭喜你,顾先生,顾太太怀孕了。”
仿佛被人狠推了一把。
惊还是喜,他说不清。
震撼以外,他的情绪很复杂。狂乱的欢喜,震惊,不可置信,还有什么,无法理清。
他以为,他是不喜欢孩子的。
从小到现在,遇到过多次的劫难,后来管理着一家大企业,分毫动辄不能错,判断要精准。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,这一次,他确实错了。
她的孩子,也属于他。
他们的孩子。
他和她生命的延续。
也许,现在的心情和在她离开他四年后在薰衣草重遇的心情相同。
当日的爱还是恨,今天的要还是舍。
眼角的余光,是她彻底迷茫的神色,然后,她慢慢伸手掩住嘴。
他敛下目光,望向医生,“有可能诊断出错吗?”
平缓得近乎冷漠的语气。
她朝他看了过来。
“你很希望是诊断错误吗?”
她的语气似他一样平静,他舌尖上的那个是字,便截在唇边。
“一般来说,呕吐这些早孕反应是在怀孕后五到六个星期才出现,但因体质而异也有极少数特别的,另外,我们也做了检测,顾太太确实。。。。。。”
车子停泊在马路边。
车里的气氛,就像火花燃亮过四散以后的死寂。
“言,孩子,我们不能要。”
终于,他开了口。
不过是八个字,却仿佛花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能说出。
没有看她,他闭上眼睛,笑纹深深浅浅刻在嘴边。
“好,我们不要。”她侧~身过来,环紧他的头脖。
他的心也像被什么缠上,千丝万缕,每一个毛孔,都不能呼吸。
以为她会闹,情愿她会闹。
没有忘记,那个早晨,她哭着求他。
“我求求你,我只要这一个机会,只是很微末的机会。”
也许,那天他走了以后,她把药吐了出来,又或者,药并不凑效。
但不管怎样,现在这个微末的机会她拿到了。
“对不起,言,对不起。”
他有很多话想说,到了嘴边,也只剩下这几个字,还有满心的疼痛。像在一二零大厦里知道她的病的时候那样,钝钝的痛,一下比一下清晰,深入,到无处可避。
“我知道的,你心里比我苦。”她轻轻吻着他的眼睑,泪水占了他一脸。
他反手把她整个抱了过来,位置变得狭窄。
他只是像她一样,轻轻去吻她。
第二天,她给他留下一封信,消失不见,带着他的孩子。
再一次,她骗了他。
连Susan也不知道她的行踪。这一次她铁了心要把自己藏匿到底。
如果说那年的离开,他妒火中烧,他恨她到极,那么这一次她是彻底把他激怒了。她这样的身~体,根本就不适合怀孕。
最要紧的是,他问过医生,孕期的前三个月非常危险。一个不慎,就能导致流产。
万一,她的心脏无法负荷呢?
那会怎样?她,还有孩子都会死掉!
像林子晏说的,所有能烧钱的事他都做了,并且早在私下散了人手去找。章磊,她的父亲也动用了人脉。
Susan苦笑着说,“不要小看了一个当母亲的能耐。”
如果是这样,路悠言,别让我再一次恨你。你给我好好活着。
如果,你出了事——
她失踪了两个多月。
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守着肚里他们的孩子,或者,已经不测。
“社长,社长。”一旁的Linda轻声提醒。
会议室上,他的沉默也引来一室的静默。
他自嘲一笑,环了众人一眼,又淡淡道:“王棠,到你了。”
被点名的中年男人明显怔了一下,讪笑道:“社长的记性真好。”
“所以如果没有更好的提案,你也可以滚蛋了。”
轻柔的声音,却顿时震慑住下面所有人。
不少人瞟向林子晏,林子晏苦笑,摊摊手。
不准不要我(1)
“谢谢陈婶。”
悠言喜孜孜地接过前面婆子递过来的报纸和杂志,那老太太又瞟了她几眼。
一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笑道:“真像。”
悠言笑嘻嘻道:“我的模样长得比她要好看一点儿。”
“你就臭美吧,苏珊姐姐。”挽着陈婶的少女点点鼻子,笑道。
“小苏,没准你去认是那位顾社长的老婆也行,你们长得这么像!”旁边有人插口。
“是啊,瞧你这热心的,每回都看得入迷。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老公呢。”
“我没有这个福气,瞧瞧,心里羡慕一下还不行了?”悠言笑笑道。
一个子,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。
悠言抱着报纸和杂志,也没心没肺地笑着,心里却像灌了铅,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
这个村子,偏僻隐蔽,在G城以郊的一个小县城里面。
多亏了那时和迟大哥来过这里。在去落迦前,他们在G城附近辗转过。在这里逗留了一段时间。那时怕顾夜白找来,用的都是假名字,而她索性借用了Susan的名字。
恰好现在能用上,也省了村里人的疑虑。
顾夜白给她办了副卡,她事先提了一部分钱,足够待到宝宝出生。
在这里租下一间民房。对外只说,家中的人都不在了,丈夫去了打工,自己图这边安静,空气也好,过来养胎。
跑出来两个多月,知道他一定会发了疯似的找她。
果然,每天的报纸和杂志都有她的照片,图文并茂。这阵子,她比当红的明星姐儿出镜率还要高。
那上面的悬赏数目,她看了都替他心疼。
每个夜晚,也会疯了一样去想他。
想他温暖的怀抱,他的吻,他的温柔;甚至,他生气的样子,冷漠的神色,也会拼命地想,反侧难眠。
她的妊娠反应很严重,不知道是心脏问题,还是身~体体质作怪,每每吐得一蹋糊涂,头晕,半夜腿肚抽筋得厉害。
甚至,有过出血的情况。
如果,婚后他没有对她这样怜惜爱护,也许她不会那么难过。
如果他在,他不会让她受这些罪。
“那个男人大概很爱他妻子吧。”
“你脑子哪里去了?不爱能这样找吗?”
。。。。。。
她进了屋,背后的声音还是直直捣进耳朵。
他似乎从来没跟她说过一个爱字。
现在,在别人嘴里听到说,他爱她。
她动了动嘴唇,想笑一下,却挤不出一滴笑意。
只是,习惯性地凝向手上报纸和杂志。
突然,杂志上的图片,让她呆愣了好一会。
她揉了揉眼睛又看去。
封面上,那个漠漠搂着一个明艳女人的男子,英俊挺拔,不是她的丈夫是谁?
她心下一沉,刚才那股沉甸又重了几分。
不由自主快步走了出去,一时忘记自己还怀着孩子。
院子里的人都奇怪地望向她。
有两个热心肠的婶子走了过来扶住她,问她怎么了。
她笑了一下,装作若无其事。
“不是说他有多疼他老婆吗?这里都登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图片。”
陈婶的孙女道:“苏珊姐,说来今天去帮你买杂志的时候也看到了,其他很多杂志都登了这幅图呢。”
这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,一旦开了头,就像坏了的水龙头,关也关不住。
议论声热闹,又夹集了许多笑声。
悠言已经全然没了探究的心思,心里只是一个劲的想,“他不要我了!他不要我了吗?”
他生气了,所以不要我了?!
“苏珊,你要去哪儿?”背后,有声音喊道。
她恍然回神,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出了院子。
“我要去G城一趟,我丈夫在那里打工。”她缓缓回应。
捂住肚子,什么把宝宝生下来,再回去找他这些全都抛到了云外。
顾夜白,你敢不要我,敢不要孩子,我就——
就什么,她也说不上,但那倔脾气一上来,她便顾不得去想其它了。
******
艺询社新楼,比一二零更气派宏伟的大厦。
前台小姐微笑问道: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?”
“我找顾夜白。”
前台小姐明显怔愣了下,“抱歉,这位小姐,只是这会见我们社长是要预约的,请问您——”
她话口未完,旁边的同事已经急急扯住她,使劲朝她打眼色。
不准不要我(2)
她扭了头正表示质疑,另一个前台已赶紧接上口。
“抱歉,顾太太,我们立刻通知社长。请您到那边坐坐,稍等一下好吗。”
被唤作顾太太的女子点点头,走到大堂的沙发坐下。
“啊!她就是我们社长的夫人?”
“你都没看报纸的吗?”
前者脸色微红,“她这身~衣服太过普通了,我没有仔细看。我得罪了她怎么办?你说赶紧找Linda姐说说求个情行么?”
“不找Linda姐,立刻拨社长的内线,这是林副社和Linda姐早交代过的。”
“Linda姐,是你?请问社长呢?他在开会?天大的好消息,顾太太回来了!”
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现在立刻下来接她?”
不论是说着电话的,还是旁边的,都雀跃不已。
毕竟社长夫人回来了。
她不在的这些日子,几乎没有多少个人敢和顾夜白说上几句话。林副社长当炮灰是经常的事。
放下电话,两个人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,立刻面面相觑,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冲上来。
“人呢?”
大堂沙发上,那个容貌姣好,眉目间透了点憔悴的女子已经不在。
******
她们说,他在会议室。
这里她虽然不常来,但会议室在第几层,悠言是知道的。
看了看一旁的电梯,外面都站满了人,排队等候着。
她咬咬唇,瞟向最里面的电梯,挪了过去。
本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,这一来,却是全场瞩目。
那是艺询社社长的专用电梯。
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