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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七儿若有所思的看看文件,再看看江雪琳,冷笑,“为什么凌箫天不亲自过来?而是需要你这个未婚妻代手?我不觉得我应该相信这是凌箫天给我的,或许更确切的来看这大概是某人的擅作主张。”
江雪琳的手微微一颤,脸上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幻化成无,渐渐的,怒火在腾升,她狠狠的瞪着萧七儿,冷冷开口:“你认为箫天还愿意见到你?我们订婚前他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,你这个卧底,你认为一个背叛他的人,还需要他亲自来?”
萧七儿眉头一皱,只觉得腹中如一团火在灼烧,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怒,只是,他连这些事都告诉他的未婚妻了,凌箫天,你果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。
一想到这儿,萧七儿感觉到小腹的疼痛又在加剧,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又开始了剧变,她咬紧牙关,尽力让自己看的跟平常无异,“既然如此,那这所谓的赡养费还算是他的施舍了。”
“他说这是给孩子的赡养费,让你拿了这笔钱立刻离开这座城市,他不想见到你,或者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任何东西。”江雪琳趾高气昂的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她,得意的笑意越来越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萧七儿紧紧咬住下唇,小腹好痛,心更痛,他说什么?他知道自己怀孕了?可是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?
“或者来说,他认为这个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,毕竟你离开的时候你们只发生过——”
“闭嘴,出去,离开出去。”萧七儿瘫软在床上,熟悉的痛感把她折磨的心力交瘁,小腹里如同一把钢锯正在狠狠的凌迟着她的身体,从小腹一直蔓延开来,整个腹腔都在颤抖,她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,又是一股痛意在她的胸口处弥漫,她呼吸沉重,感觉到喉咙处一阵腥甜,她咬紧牙缝,压下心口的一阵又一阵恶心感,可是,却控制不住那气血喷张的胸腔。
“噗!”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喷射而出,让她眼前一阵晕眩。
江雪琳诧异的退后两步,见着陷入昏迷的萧七儿,又看见她嘴角刺眼的血,心底处陷入一阵彷徨无措中,她试探性的走进,试探性的呼了一声萧七儿,而床上的人,面如死灰,意识全无。
她深深的喘上一口气,忐忑不安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,恶狠狠的目光含着毒箭似的盯着萧七儿平坦的小腹,恶念一时之间在她的脑袋里晕开了花,她双手成拳,狠狠的压向她的腹部,恨不得直接将这个孩子挤出去。
感觉到腹部又传来的疼痛,“呃!”萧七儿本能的叫了一声,可是仍然感觉到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肚子,一下又一下,好痛,痛的她以为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挤压着,喘不上气了,好沉重,好痛。
“啊!”惊愕的被痛意震醒,萧七儿忍受不了腹中的痛,意识模糊的看向自己肚子上的一双手,浑身上下,除了痛,什么都感觉不到。
“你……你在……在做什么?”萧七儿伸出手握住江雪琳的手,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此举动。
江雪琳不知道她还会再次醒来,只是慌乱的盯着自己仍然按在她腹上的手,瞬间,迷乱了心智。
“放……放手。”萧七儿起不了身,更叫不来任何人,现在的她,才觉得自己有多无助。
江雪琳冷笑,嗤笑,大笑,最后疯掉一般的笑,“箫天说过,对于孽种,他不需要,对于你这个背叛他的女人,他更不需要。”
“啊!”又是一阵剧痛袭来,萧七儿再次陷入半昏迷中,她想要拨掉肚子上一双冰冷的双手,可惜,无能为力了。
身下是黏黏稠稠的液体滑过,她大喘不止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若有似无,气若游丝般的茫然盯着天花板,到最后,自己还是保不住他了吗?原来到最后,自己终究是不配拥有他。
“你、你在做什么?”门外,启六惊慌失措的盯着眼前这一幕,七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,而她的深深竟有一个女人在对着她的肚子拳脚相加。
江雪琳错愕的看着门外的女人,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过来,她急忙收回手,拿起一旁的皮包着急离开。
启六冷漠的瞪着她,显然是不可能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,怒斥:“你刚刚在做什么?”
江雪琳心虚的低下头,她不能让任何人认出她的谁,惊诧的想要推开门外的女人。
“我认得你。”启六抓住江雪琳的手,将她掀倒在地。
江雪琳吃痛的感觉到脚下一沉,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。
“六、六姐——”萧七儿再次被痛震醒,气喘不止的看着门外的身影。
启六这才想起七儿刚刚的模样,抛下地上的江雪琳,走到床边,“七儿,等一下,我叫医生。”启六忙不迭的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。
医生匆匆赶来,见着她的下身出血不止,惊慌的看着面如土色毫无生气的萧七儿,心里大叫一声坏了,立刻吩咐身后的护士准备手术。
“手术?”启六不敢置信的抓着医生的手臂,“为什么要手术?”
医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,“看这情况,可能孩子保不住了,我们现在会尽全力的保住大人的。”
“怎么会保不住?一定要保住啊,七儿,七儿不会有事的。”启六慌乱不止的握紧七儿的手,感觉到她在颤抖,身体很痛很痛的在颤抖。
萧七儿冷汗涔涔直掉,颤抖的指着身后的一叠文件,“告……告诉……凌箫天……我……我签不了……字了。”说完一句话,彻底的昏死过去。
启六怒不可遏的瞪着桌上的一叠文件,字字似剑的刺进眼眸里,在回想起刚刚入室的第一幕,那个女人竟然、竟然在打、打七儿的肚子?
女人?对了,女人。
启六顺手抄起那一叠文件,狠狠的摔门而出。
医院外,保时捷跑车内,江雪琳浑身颤抖的握着方向盘,怎么办?被看见了,怎么办?
启六奔出医院,却没有看见不远处的那辆车,急忙拦下一辆计程车,报上凰氏便绝尘而去。
凰氏内,凌箫天在办公室内的隔间小憩着,这两日太累了,累到身体又开始反抗了,一早上心里就莫名的一阵阵心悸,到最后竟发现自己昏倒在办公室内。
他的身边,上官宏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,不时看看床上面无血色的人,又继续低头看着今日头条。
一如既往是对凰氏的报道,只是,现在正朝着某人方向翻去。
“这位小姐,这位小姐,你不能进去,保安,保安。”
办公室外,丽萨急忙拦住怒火中烧的启六,她的身后更是围聚着数十个保安。
而启六竟毫不在意的狠狠瞧着办公室的门,冷冽的目光巡视着身后的所有人,告诉他们谁敢靠近一步,她便不会再客气。
一道含着刀光的眼神,竟让身后的所有人都安静了。
上官宏听到响动,打开了办公室的门,面色凝重的盯着不请自来的女人。
启六推开挡住身影的上官宏,踱步走进,大喊一声,“凌箫天呢?”
上官宏关上门,依靠在墙上,冷冷的注视着心急火燎的女人,嗤笑,“怎么?一来就忙着替你的好姐妹找老公?”
“啪!”启六冷冷的将手里的文件抛在上官宏身上,“告诉凌箫天,就算离婚了,我们七儿也不需要他虚情假意的所谓赡养费,告诉他,字,七儿现在是签不了了,如果他想她死,大可以直接出现在她面前,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让别的人去医院刺激她,离婚倒很干脆,可是却不敢干脆的直接跟她说,伪君子,都是伪君子。”
“你、什么意思?”隔间内,凌箫天急忙拿着外套,脸色苍白的依靠在门栏上。
启六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,心底终于找到了一丝快意,冷冷的漠笑,“什么意思?你让着你的未婚妻去医院找七儿签离婚协议,凌箫天啊凌箫天,亏你做事雷厉风行,从不拖泥带水,可惜今天我算看明白,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,要离婚,借女人之手,不想要孩子,用如此狠劣的手段打掉它,你应该亲自去医院看看,看看七儿身下那些血,看看你不想要的孩子是怎么死去的,看看你不想要的女人又是怎么离开的。”
“他们都死了,都是拜你这个伪君子,真小人的混账所赐,你不配做一个男人,你不配做她的丈夫。”
启六大喘一口气,又一次的冷笑,“字她是签不了了,你直接申请丧偶吧。”
说完,丢下一堆话,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门前同样石化的上官宏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都是物以类聚的混蛋。
“啪!”门,砰然关上。
“我……”凌箫天感觉到喉咙处的异样,急忙用手去挡,去挡不住那争相涌出的鲜红,一口接着一口,就像是盛开的红花,一朵接着一朵的绽放着。
“二哥。”上官宏回过神,惊诧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箫天,着急的说:“二哥,别着急,我去医院看看,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凌箫天带着鲜血的手抓住上官宏,摇摇头,“我、我也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上官宏扣住他的手,眼角带泪的看着他瞬间面如白纸的脸色,“二哥,你知道的,你现在——”
“没事,我还受得了。”
“二哥。”
“等一下让我的好未婚妻记得早点回家。”凌箫天捂住胸口蔓延的痛,闭上眼,等待着这一阵的眩晕离去。
上官宏明白他的意思,点点头,“你放心,我会派人好好的看着她的。”
“就差两天了,只要等过这两天本来就——”话音未落,一条血丝顺着他的嘴角如同一条小河一般缓缓流出。
“二哥,你别急,我会替你解释的,好好的解释,她会明白的,她比任何人都——”
“别说了,我怕了,我这次真的怕了。”凌箫天双腿一软,毫无力气的软倒在地上,心脏在抽痛,狠狠的抽痛着。
医院内,启五接到电话急忙赶到,手术室还亮着灯,看来手术还没有完成。
而过了一个小时后,启六双眼通红的赶了回来,她急忙迎上前。
“怎么样了?”启六看了一眼手术室,还没有结束?
启五摇摇头,“护士刚刚出来拿了很多血浆进去,说是出血严重,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启六狠狠的捏紧双手,“都怪我,如果我没有离开那一会儿,七儿就不会被那个女人,不,是凌箫天给伤害了。”
“凌箫天来了?”启五担忧的皱起眉头。
启六摇头,“不是凌箫天,是他的好未婚妻,她带着离婚协议跑来找七儿。”
“什么?”启五瞠目,“他们还没有离婚?”
“我告诉他不用离婚了,直接去说丧偶了。”启六想起他那青白相交的神色,心理就觉得找回了一丝舒坦。
“你告诉他七儿……你怎么那么傻?”
“……”启六眨眨眼,“不能说吗?七儿被她弄成这样了,我应该告诉他胜利的成果,让他看看自己的‘良苦用心’。”
启五略显迟疑的摇摇头,“我倒不觉得这件事跟凌箫天有关系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启六哑舌,“他都这么对七儿了,你还说没关系?”
“第一,来的人是他的未婚妻,你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