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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城送过她不少礼物,她却一件也没送过他,衣服领带钱包太过普通,玻璃柜里的袖扣盒倒是极好,檀木的手感十分细滑,散着让人安心的清香,只是价格太过不菲,早上发的工资只刚够零头。
送穆城东西总不好用他的钱付账,可别的东西时夏星又瞧不上,最后还是递上了他的副卡。
李庆江的性子冷淡,最不爱热闹,熊小乐却正相反,本来在这些琐事上李庆江向来由着她,因着刚查出她怀了孕,不敢放手让她闹,这次本想两个人单过,熊小乐却不肯依,于是折中了一下,只请了最要好的几对。
见时夏星独自来,熊小乐立刻撅起了嘴:“你的那位穆城架子好大!”
“他公司事儿多还在忙。”
“难道就他忙么,李慕江和叶博良也很忙的,可也陪着瑶瑶和雪雪来了,早就让你不要那么快理他,你偏就不听!不叫他要死要活好好的追,他怎么能听话。”
话音还没落,穆城就一脚跨了进来,揽住了时夏星:“谁说我不听话,是去给表姐买蛋糕了。”
熊小乐最喜欢美男,这次虽然不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惊为天人,连嘴巴都忘了合上,却仍是立刻没了脾气:“我开玩笑的,快进来吃东西。”
除了李庆江,其他的三个男人个个经商,自打一坐下话题就没离开过地价、股票,徐欣瑶怀孕三个多月,正是脾气大的时候,回头瞥了眼李慕江:“你当这儿是办公室呢。”
李慕江立刻闭上了嘴,拉过张椅子坐回了她的身旁,叶博良和穆城一见也跟着坐了过来。
四个女人正玩桌游,最最幼稚的飞行棋,却是熊小乐喜欢的,输一局喝三杯酒——当然不是自己喝,而是自己的男人代喝。
时夏星的运气差的出奇,色子怎么也撒不到“六”,人家的都到了终点,她这边还没开局,桌上的酒全都进了穆城的肚子。穆城的酒量一般,喝的再多也不上脸,时夏星知道这样的人喝酒容易伤肝,便笑着说:“不玩了,没意思。”
熊小乐正高兴,扁着嘴说:“不是没意思,是你心疼某人了吧。”
穆城笑得极开心:“你玩你的,这点量我还有,再输个一二十局也没关系。”
“不玩了,把时小星惹生气了,以后不给我烤蛋糕怎么办”熊小乐话锋一转,盯着穆城说“我说妹夫,其实我不怎么希望你和我妹妹恋爱,不过既然她那么喜欢我也劝不了,她不准我问你以前的事儿我就不问了,你姓陆还是姓穆都没关系,可是要再像几年前那样惹她伤心,我可决不饶你。”
时夏星知道熊小乐一向口无遮拦,可此时她却不想把话岔开,也盯着他看。
穆城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笑了笑,口气无比认真:“放心吧,我绝不会。”
从李庆江和熊小乐家出来时已近十二点,穆城喝了酒又没叫司机,车只能让时夏星开。
时夏星有个坏习惯,开车的时候一系安全带就觉得不自在,可偏偏好车都一个样,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不系安全带,“咔咔咔”的报警声就一直不断。见她被吵的头大却不知道怎么消音,穆城便俯身将安全带从她的背后绕过插好,他的气息里混着烟草和酒精,却并不像有的男人身上的那般难闻,反而叫她觉得安心。
她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,边发动车子边递了个盒子给他:“给我姐姐买东西时顺便买的,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穆城的声音温和了不少:“你挑的我自然不会不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,五万多呢,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,用的你的卡,算是借的,等存够了就还你。”
穆城极少关注名牌,并不认识包装上的logo,却也略知些木材:“什么你的我的还不还,那张卡本来就是给你用的。”
“别的可以用你的钱,可送你的东西一定得是我的,这盒子倒是挺好,就是太小,只能装十二对,你平时常换的就远不止这个数”时夏星看了一眼他腕上的茶晶袖扣,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“你二十二岁生日时我送你的那对Tiffany的呢,我都没有再看到过,你是不是给扔了?为了买那个我用光了所有的奖学金和演出费,存了好久。”
因为不冷,便没关顶窗,时夏星乌黑浓密的长发被微凉的晚风吹的四散开来,隐在这如墨的夜色中,未施粉黛的素脸却异常甜美,干净的如同盛开在茫茫暗夜中的白蔷薇,她的眸子清亮,语调中透着份漫不经心,穆城却听得出,她在怎样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穆城没有说话,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,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可怜,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畏惧,母爱的缺失、父亲的漠视、祖父的严厉、种种的压力都没有什么了不起,如今才明白不害怕失去不过是因为不曾拥有而已。
如他们这样被周围人从小赞扬到大的,皆是无一例外的心高气傲,刚知道竟真有个和他的长相足有八分相似的陆执时,他直想立刻冲到时夏星的面前,让这个女人看清楚,他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,可真到了她的面前他又不敢说,她会这样待他,只是因为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,让她知道了真相的话,一定会扭头就走吧?
他派去的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到一点点资料,照片也不过一张,庄园里的那夜,看到林助理送来的照片上笑得那样幸福的两个人,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气恼,只是觉得害怕,等待了那么久才终于等到这样一个人,等到了这样一点温暖,原来所珍视的一切都只是拜他亲爱的孪生弟弟所赐,所以他才明知道她很犹豫也非得那么快就要了她,可笑的是,她叫的却还是陆执呢,让她知道了真相的话,一定会扭头就走吧?
原来最最残忍的并不是不曾拥有,而是拥有了之后再失去,而是明知道拥有的东西并不真的属于自己,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。
可也许并不如他想像的那么糟,他亲爱的弟弟就快回来了,再他回来之前,也许他能留住她,她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吧。
于是,穆城终于微笑着模棱两可地回答:“你说再买一对送我不就好了。”
☆、猜疑
这回答让时夏星隐隐地有些失望,不由地转过头望了穆城一眼,他脸上似是在隐忍着什么的神情倒使她微微一怔,莫名的生出了阵心疼。
就在她转头愣神儿的一瞬,车子突然发出了滴滴的响声——有车辆或人离车不到两米时的报警,时夏星朝前面一看,果然有辆电动车从拐角处横穿了过来,偏偏行速超过30迈自动刹车就无法开启,她吓出了一身冷汗,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电光火石之间,到底还是穆城反应的快,一手护着她,一手猛往一边打方向盘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车子撞上了右边的护栏,这碰撞并不剧烈,连安全气囊都未弹出,可因为时夏星没系安全带,前冲的惯性太大,穆城没能完全护的住,她的头仍是撞上了前面的玻璃,所幸躲过了那辆电动车。
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疼痛,起初只是完全懵了般的麻木,而后是强烈的恶心和目眩,过了许久才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。
待目眩的感觉渐渐减弱,她才听到了穆城的声音,只是辨不清他在说什么,下意识地努力发出声音:“别担心,我没事儿。”
穆城见时夏星还能开口说话,立刻觉得宽慰了几分,待看到她的额角竟慢慢殷出了血心脏又是猛地一缩。
时夏星疼的连哭都没了力气,微微地抽着鼻子,只恨自己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差,不能立刻晕过去——起码还不会有疼痛感。
折腾了一大圈,才终于包扎好打上了点滴,伤口并不大,只缝了两针,却肿的厉害,穆城怕有别的不好,细细地问着医生,他怀中的时夏星却只关心会不会留下疤痕,屡屡打断他们的对话。
“真的不会留疤的对吧。”
无论年龄,所有的女人最最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容貌,美女更是如此,可穆城却完全体会不到,见她不停地询问同一个问题,只觉得好笑,不由地勾起了嘴角:“不会不会,刚刚医生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?用的是美容针,结痂了之后再涂些消疤痕的药膏,过两三个月就完全看不出了。”
时夏星终于放下了心,蜷起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,撅着嘴抱怨:“我那么疼你还笑的出,果然不是真的在意我。”
她主动撒娇的时候极少,这样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,脸上眼里全是依恋的样子更是头一次流露,穆城心中一动:“饿不饿,我让人买吃的送来。”
“不饿,你别走。”她抓得更紧。
穆城脸上的笑意更浓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:“睡吧,睡着了就不疼了。”
他掌中的温度透过衬衣薄薄的棉布传到了她的后背,一下一下,暖暖的极舒服,她的眼皮越来越沉,终于睡去。
醒来时仍是夜色阑珊,时夏星望了眼墙上的钟,不过凌晨两点,她仍是枕在穆城的腿上,他横坐在病床上,头就靠着冰凉的墙,许是刚睡着,呼吸声并不重,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。
麻醉药的时效过了,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,她却不敢动,唯恐将他惊醒,只静静地仰望着他,过了这么多年,遇到了这么多人,他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,五官精致的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,却绝不女气。
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苏来水味,瓶子里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的滴下来,医院的日光灯散出的冷光将他的脸和嘴唇映的微微发白,她忽而想起五六年前,也是在医院里,也是这样缩在他的怀中枕在他的腿上,空气中的苏来水味也是这样若有似无的淡,她从睡梦中睁开眼,因为身上太疼,连唤他的力气都没有,他那天的脸比今天还要白,简直算得上苍白,她当时以为他是急的,许久之后才知道,并不只是那样。
其实都得怨她,陆执的设计在比赛中获了大奖,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,连上之前存的,刚好够租套更好的房子,她一时兴起,非要换成现金,厚厚的一叠,闲时拿出来数数,就觉得无比开心。
那一段,一有空她就兴冲冲地拉上他四处找房子,却不慎在地铁里大意地弄丢了他们当时所有的现金,那年巴黎的冬天冷的出奇,可因为丢了钱,别说换房子,交了租金后连暖气费都不剩,她又偏偏最畏冷,终于发起了高烧,起初以为不过是着凉,可足足打了一个星期的针仍是不见好,又添了恶心头疼,后来才查出是脑膜炎。
她那时年纪还小,比现在娇气的多,病的昏昏沉沉,因为颅内压太高,头一直痛,到了晚上更是厉害得受不住,加上又要抽脊髓,成日只是哭,根本不会考虑到那么大笔的药费从那儿来,后来才知道陆执去卖了血,他的血型稀有,国外的华人虽然多,可拥有这种熊猫血的人仍是难寻,偶有这种血型的亚洲人出了事故,不能立刻找到血源简直要命,因而在黑市上的价钱极高。
她的病缠绵了一个月才渐渐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