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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头也不抬地冲我摇摇头,直到将碗摆上桌了,这才撒了手抬起头来看我,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,淡淡说:“不烫。”
丰盛的晚餐摆上桌,我和杜珉南对面而坐,静静吃着。
他吃得似乎很香,饭前还殷勤地帮我夹菜、舀汤,我却有些提不起胃口来,心里有问题堵得慌,没办法安安心心吃饭。
他注意到了我的异常,立马停下筷子问我:“怎么了?饭菜不合胃口?还是觉得反胃想吐?”
我看着他,缓缓地摇了摇头,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了起来,话到了嘴边,想问却又不敢问,咬着唇。
他没问出个究竟来,不肯罢休,干脆放下碗筷来看我,继续道:“怎么了?你若是有什么事,”他顿了顿,我抬头看他,便见他正眼神坚定地看着我,“不妨直接说出来。”
我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口气,神情有些扭捏。他见此,也不打扰,依旧是静静看着我。
过了一会儿,我想好了,终于鼓起勇气开口,直截了当地告诉他:“我看到关于你们公司的消息了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眼睛紧紧盯着他。
他却是神情丝毫无恙,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看我,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,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淡淡说:“先把饭吃了,其他事吃了饭之后再说。”
说完,便又拿起筷子,夹菜,吃饭,还帮我夹了一块猪骨。
我见他如此,也不好再问下去,带着心里满满的疑问,不情不愿地继续吃起碗里的饭菜来,吃几口,就时不时地抬头瞄他一眼。
但他神态始终如常,淡定自若地将饭菜一口口送进嘴里,看不出任何异常,甚至连伪装的迹象都没有。
我心里登时就更纳闷了,又这么抬头看了他几次后,最后心灰意冷地闷头扒起饭来。
*
我一早就吃完了饭,坐在桌边等着他。
他慢条斯理的,等终于吃完了,放下筷子,在用餐巾布擦嘴的时候,我就再也等不及了,大声跟李叔说我们吃好了,要上楼去休息了。
他放下餐巾,抬头看我,那目光里竟有一丝笑意,我顾不得思考他这神情的含义,跟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便抢着往楼上去。
进了房间,我立马在沙发上坐下,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,他却是不理我,自顾自地站到衣橱边拿衣服。
他这是要去洗澡?我又立马蹦着从沙发上站起来,小跑到他身边,仰着头问他:“你不是说吃完饭就……”
他停下手上的动作,扭过头来看我,明知故问地:“就什么?”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怔愣间,他朝我一笑,已经拿了衣服往浴室走过去,待我反应过来,立马追上去,上前一步冲进浴室里,拦在他面前:“你怎么言而无信!”
他脸上的笑意立马更深了,眼角眉梢都跟着染上了温柔,一副无辜的模样问我:“我倒是比较好奇,你这么着急干什么?”
我瞪着他,说不上话来,对啊,又不关我的事,我这么着急上心的干什么……
这么一想,我的脸就窘迫得红了起来,转身就走,心想,再也不要追着他跑了,他爱说不说,不说算了。
刚走出去一步,手臂就被他从身后抓住了,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他,就见他正一个人笑,我怔愣,趁着这空挡,他已经牵着我的手迈开脚步往沙发边走过去。
我呆呆跟在他身后,心里有些犯迷糊,想着刚才自己是不是又被他故意设圈套耍了……
八成是了,这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,举动真真假假,叫我根本无法分清楚,但奇怪的是,我心里似乎也没有多少生气。
他在沙发上坐下来,将我拉下侧着身子做在他腿上,身体被搂进他怀里。我身体初时还绷紧着,渐渐的也就柔软了下来。
他一只手掌将我的手整个包进手心里,熨帖的温度,通过肌肤传递到我的血液,我觉得手上每一个细小的血管都开始沸腾。
耳边就在这时传来他的声音,听起来淡淡的,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:“你想问什么,现在问吧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真正的坏男人就是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溺毙(^o^)/~
☆、别离开我
我仰着脸看他,抿了抿唇,终于问出口:“报纸上说的,是不是真的?”
他低下头来看我:“你是指哪一件事?公司股票价格波动,还是,”他滞了一瞬,紧随着声音语气又都恢复了正常,“私生子?”
我一直静静看着他,看着他漆黑幽深的眸子,那儿平静得如同连天的大漠,无声的湖面,但我的心却下意识地就因为他最后吐出来的这三个字而缩紧。
我突然有了恻隐之心,不想再问下去了,于是柔顺的搂住他的腰,伏在了他的胸前,轻轻摇头,嘴里嘟囔着:“不说了,我不问了,不问了……”
他的模样明明很正常,可我却太过投入地把自己设身处地想到了他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上,只这么一想,便觉得有些压抑心疼得难以呼吸,于是就连自己本是好心的询问,都跟着变得让我觉得残忍起来。
他的身体僵了一秒,随后搂紧了我,手掌在我背上轻轻的抚摸,似在安抚一般。他是忘了吧,此刻需要安抚的人明明是他自己,不是我。
我仰了脸来看他,他就在这时低下头来吻我,眉目安然的低垂,落在我的脸上,我听到他轻声回答我,声音平静安宁,不含一丝杂质:“是真的。”
我躺在他怀里,安然接受着他的吻,半睁着眼睛看他,看他挺拔的鼻梁,深邃的眼,俊逸斜飞的眉,又喃喃地问:“你介意吗?”
我想,不大光彩的身世就这样被媒体挖出来,他心里,对此该是很介怀的吧……
他脸埋在我的颈窝处,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肌肤上,一个无比自然的动作,也被他做得这样缠绵悱恻,轻轻摇了摇头,随后唇又接着覆上我的脖颈、我的锁骨,温柔的,珍重的,一路蜿蜒向下。
我身体已经越来越软,沦陷在他的吻里,难以自拔。
他也正吻得沉醉,却不想就在这时,突然停下了动作,毫无预兆地抬起头看我,眼神还有些迷离,幽黑的眸子带着一层雾霭,盯着我的眼睛,声音是喑哑低回的:“你呢,你介意么?”
“我?”我有些心神恍惚,下意识地低喃着回答他,“我为什么要介意……”
他伸手将我抱了起来,又坐直身体在他腿上,紧贴在他怀里,我头靠着他的胸膛,周身都是暖的,只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:“我极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在杜氏的职位,那几乎就是我的一切,我失去了一切,你也不介意?”
我抿着唇笑起来,仰起脸来看他,他也刚好低下头来看我,目光不期而遇的一刹那,眸子里有灼灼的光闪过。
我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,握了他的手放到我的小腹上,声音几近嗫嚅,一边轻声说着,一边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:“不是,你还有个宝宝呢,在我肚子里。”所以,你并没有失去一切。
“即便我不是杜氏总裁了,什么都没有了,你还愿意把孩子生下来?”我听到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响起,似乎,什么语气都没有,又似乎,带着千千万万种情绪,压抑,汇聚,碰撞……最后都归于平静。
我用劲儿点了点头,随后便将脸整个埋进他怀里,压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,却就是不愿意抬起头来。
为什么不呢?我为什么会因为他不是杜氏总裁,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杜珉南,就不把宝宝生下来?
男人的思维就是这么的奇怪,就好像,他曾经给过我、或者现在正在给我的,是多好的东西似的,就好像他这虚无的身份,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利益似的。
事实上呢,从一开始到现在,我纠纠缠缠的,不过是他这一个人,与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?
他曾经那样对我,我曾经那样恨他,到今天,一切过往,都可以渐渐烟消云散,还有什么改变,是我不能接受的?
我只知道,自己看到他,再也想不起以前那恨得牙痒痒、天天盼着他死的恶毒感觉,能想起来的不过是如今,如今,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,如今,他对我至少是呵护关怀的,这样就够了。
也许女人本就是浅薄的、健忘的,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放下一切,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男人,尽管很可能她昨天还被压在这个男人身下,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,对他咬牙切齿:“我要杀了你。”
男人看不懂女人的善变与浅薄,因为他们不如她们一般感性,这正如女人看不懂男人为什么对名利权势那么上心,可以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,放弃最珍贵难得的感情一样,因为她们不如他们一般理性。
而杜珉南,从来在我眼中,他都是无坚不摧的、霸道的、不会受伤的,可是现在眼前的他却让我知道了,原来再强硬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,再冷酷的人其实也需要温暖,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谁是永远高高在上的,所以面对他的无助与不愿在人前显露的脆弱,我更加想要安慰。
我一直埋着脸在他怀里,感觉到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,动也不动,沉默许久了都没有反应,我觉得有些奇怪,终于又抬起脸来看他,但一抬头,便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。
“安染……”他低声唤我的名字,伸手抱了我,紧紧紧紧地抱着,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,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恨我?现在我这样,你难道不觉得报仇了?”
我想也没想就使劲摇头,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前。
我想告诉他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就已经不恨他了,不是我不想恨他,而是恨不起来了。
从来没有人,像他一样,集恶魔与天使与一身,也从来没有人,在那样伤害我,让我一次次哭得那样惨烈之后,还能笑得出来。
我哭,我笑,似乎都被他掌控了,也只有他,能让我那样哭,那样笑,我不想承认,但也仅仅能做到逼着自己不开口把这些话说出来,心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乖乖缴械投降。
“可是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你……”他将我搂得更紧了,我胸口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,被那灼热的温度烫的就快要不能呼吸。
我没有挣扎,艰难地呼吸着,在他怀里越发用力的摇头,反手抱住他的腰,死死地抱着,似乎想把自己的身子镶嵌在他的怀抱里:“过去了,都过去了,杜珉南,只要你以后别再那样对我……”
我们还有宝宝,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想,我也要为宝宝想,哪个宝宝会希望自己的妈妈是恨爸爸的呢?
“杜珉南,你别想了,我都已经不想了,好不好?只要从现在开始,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就好。”我柔柔地劝他,安慰他。
女人啊,天生就有母性,在男人脆弱的时候绝对会爆发出来。
如果杜珉南一如既往的强势,一如既往的无坚不摧,我想,我是这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自己再也不恨他,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样的话,可是此刻,我看到他这样,心中竟然是疼的。
这个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男人,如果我的这些真心话能让他好受些,暂时忘记烦心的事,那么我愿意说出来。
“好……”他听了我的话,就笑了,低低地笑出声来,似乎是高兴的,却又止不住地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惆怅。
“嗯,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,你不必�